真是蠢到家了。她气得不知如何是好:“你到底怎么回事?”

惊魂未定的小姑娘紧紧抱着小鱼缸不撒手,面对未婚妻凶巴巴的质问,她很难为情:“阿玙,我…我腿麻了。”

这样的说辞可换不来苏玙的温情,她立时红了眼睛:“你醒了,我很害羞,就想躲起来。”

“你到底在胡说什么?!”苏玙被她说得不自在:“小姑娘如此油嘴滑舌,谁知你哪句真,哪句假?”

“句句是真!阿玙,你信我。”

盯着她看了半晌,苏玙实在不好和个盲女计较,再者少女腿麻也是因她而起,她收敛脾气:“你最好给我省点心,别整天磕了碰了跑来烦人,我很忙的。我的第二条规矩:不准受伤。否则——”

狠话就在嘴边,看着那张脸她竟说不下去,重重冷哼:“否则你别指望我为你买药上药!”她气冲冲挥袖走开。

抱着小鱼缸的少女被抛下,睫毛被泪打湿,可怜兮兮地杵在原地。

被阿玙凶了,惹阿玙生气了,她脑子乱得很,想追上去,顾忌着那条新规,束手束脚,无辜又无措。

走到中途,苏玙慢慢停下脚步,回眸看着迎立春风的娇柔少女,心口滞留的那口闷气越积越重,她愤愤地想:真是个麻烦,在边城要没她看着,看她怎么活!

可一想到这人不远千里跑来投奔,她止不住心软,麻烦能成为麻烦,归根到底还是在于能搅乱你的心。

苏玙默默看着少女窄而薄的肩膀在轻柔的风中瑟缩,骂了句冤孽,原路返回:“鱼缸给我。”

少女没想到她会回来,所有的惶恐在她好听的声音里归于尘埃。小鱼缸交了出去,之前能憋住的情绪此刻如流水宣泄出来。

她不管不顾抱着苏玙脖子,眼泪夺眶而出:“你凶我,又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