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班一年,和陌生人几乎没有分别。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高二上学期,软和朋友闹了矛盾,一个人回到教室里,趴在桌子上生闷气。回想事情的原委和经过,越发觉得是对方不讲理不理解自己,她好心做事反倒成了被责怪的的一方,又是委屈又是憋屈,最后压着声音小声抽泣,把哭声埋在校服外套里,尽可能地不泄露出声音。

学校在举办运动会,要求每个班级必须参加,老师们没有上课也没有布置作业,配合学校安排给大家放了两天在校假期。这会大家都去操场上看运动会了,教室里除了她再没有别的人。

所以软哭得非常投入,完全忽略掉她进教室不久后,那扇门又被人轻手轻脚打开,进来之后虚掩上门和走过走廊回到座椅上的脚步声。

糖没去看运动会,一直都在教室里看课外书,只是中途离开教室去了一趟厕所,回来发现教室里多了个人,感觉还蛮惊奇的。

她每次进教室先做的一件事就是看看教室里有多少人,大家都在做什么,她要怎么做才不会显得异类。

这回自然也扫到了与她位置相隔甚远的座位上,坐着她不熟悉的软,脑袋趴在手臂上,校服外套把脸遮得严严实实,似乎在睡觉。她什么也看不清,唯一能判断出软身份的还是软头发上最近常戴的发圈,像白水晶一样,上面铺了一些细小的碎钻,亮闪闪的,这是她从来都不敢戴的东西,太张扬了——

戴了之后,同学们指不定要说,怪人又开始她的奇怪行为了。

她观察了很久,软趴在座位上一动不动,没有一点起伏。

应该是睡得很熟吧,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