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对此很是理解,对她和善地笑笑道:“别担心,你没有变成植物人,只昏睡了一个月不到。”

一个月,沈清疏呆滞地看着他,脑海里搅成了一团乱麻,难道她真的只是做了一个太长的梦?

可是,那些记忆那样清晰,那些人和事,那些喜悦和痛苦,都留在她心里,能清楚地感受到,绝对不是虚幻的。

“我要回去。”沈清疏喃喃着说,她的阿止还在那边等她,她不能半路丢下她。

“回哪里去,”医生没听明白,“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还很糟糕,哪里都去不了。”

沈清疏闭上眼睛,没有再接话。

她自然感受到了,她浑身都被固定着,想要翻个身都很困难,遑论去做其他事。

她们之间隔着的不是空间,是时间,她不知道要怎么回去,唯一能参考的,便是上次濒临死亡。

她要赌一把。

沈清疏什么都没表露出来,她积极地配合治疗,按时吃药接受检查,重症病房里时不时有护士巡视,她经过观察,逐渐摸清了规律。

她醒来了以后,得知消息的几个长辈和朋友也都来看过她,记忆里模糊的面孔再次变得清晰,沈清疏有些恍惚,她那时候,也时常会想起她们,本以为,再也没有相逢之日了。

聊着对她来说十分遥远的往事,沈清疏面上平静,心里却道了一声抱歉。

与那时不同的是,她已经找到一生相守之人了。

凌晨两点,护士查房之后,沈清疏一点一点挪动着,悄悄坐起身,艰难地将报警的机器关掉,又将各种检测仪器线拔掉,然后重新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