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发钱发镰刀锄头得嘛,就是比糖坊辛苦些,不想那么多,发田是赚了,不发也不得亏。”这是算得清清楚楚的。

沈清疏严令各乡地主,不得威胁阻拦佃农,并派文书衙役四处宣传此事。

土地的诱惑太大,尽管半信半疑,还是有许多无地农民愿意来,有的甚至是一家子人上阵,十三四的半大小子也拉了来。

登记的人面对问询,反复保证,县衙说话算话,绝对会分地,工程开挖不到三天,从者云集,人手很快就募齐了。

管理这么多农民有序劳动,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因为县衙文书不足,沈清疏还从县学里募了几个学生过来帮忙。

其中一个叫郑实的少年很得她喜欢,一是他农家子出身,为人机灵,做事也用心,不过十四岁,就知道一边刻苦读书,一边替县衙做事挣钱。

二则是他也姓郑,性情同小师弟有几分相似,沈清疏爱屋及乌,见他缺乏好的老师,时常会指点一二。

她在岳水县,也时常收到郑衡的信,他已经同严大人的女儿完婚了,婚后说不上心心相印,却也能和睦相处。

前日还来信说严姑娘有了身孕,信纸上都能看出他的无措和喜悦,她们一众同窗,以后就只她一个还没当爹了。

她正想得出神,旁边的郑实惊声道:“大人,您看那边!”

沈清疏顺着他视线望去,遥遥见远处岳水河上驶来一只船队,旌旗招展,不像是民船,不由得吃了一惊。

这是打哪儿来的?

她立马叫了两个衙役过来,让他们去码头那边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