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疏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斟酌道:“用木棍计酬的方式,木棍上标注数字,断成两节,一节在我们手里,一节给做工的人保存好,断口吻合即发工钱。”

张主簿一琢磨,欣喜道:“大人好办法,还有一事……”

几人聊着公事,林薇止在一旁,竟也不觉得无聊,她偏头注视着沈清疏,见她侃侃而谈,对这些事情了然于心。

大半年的历练,同她刚离开京城时的忐忑不安,已经全然不同了。

等几人聊完分开,沈清疏才发觉自己又有些冷落林薇止,见她一直盯着自己,她不自在地摸了摸脸,“怎么了?”

“没什么。”林薇止笑着摇摇头。

沈清疏又牵住她,歉然地笑了笑,道:“是不是觉得无聊,抱歉,陪你出来玩还聊起公事。”

“是我自己要过来看的,”林薇止没在意,指着堆放的大批农具问道:“这是准备来开地用的?”

虽是疑问句,她语气却很笃定,沈清疏点点头道:“这都是铁质的农具,募不到人,无非待遇不够,钱虽发不了那么多的,却能从别的方面弥补。”

林薇止心领神会,“是否做完工,这套农具就归他们自己所有了?”

“聪明,”沈清疏赞了一声,笑道:“只是农具还不够,县衙又不需要地,地开出来就是要种的,种地的人从哪里来?凡是做满一定天数,就可以直接分到土地,没做满,也能抵价买地,这就不是给县衙开荒地,而是县衙组织,给他们自己开垦。”

林薇止虽然有所猜测,还是不由得有些吃惊,倘若真是这样,不要说佃农,恐怕家里有地的自耕农都会来不少。

“这样行得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