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疏把她滑下去的身子往上提了提,温声回答道:“阿止,我希望你能做点自己喜欢的事业,不论是什么。对不起,这既是因为公务,我不能时时陪着你,也是因为,我希望你的生命中不全是我,也有自己为之努力热爱的东西。你可以去看阔眼界,看到更多,并不是失去了我你就一无所有。”

这番话她也想说很久了,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可古代女子,活得就像是丈夫的阴影,没有自己的喜好,一生都围着另一个人打转,她不希望她们也是这样。

很久没听见背上动静,沈清疏又补充道:“我支持你去做事,当然,我绝不是逼迫你,这只是我的建议,想不想做,做点什么,都取决于你自己,如果你觉得这样的生活习惯又舒适,并不想改变什么,便只当我随口一提。”

毕竟每个人想法都是不同的,她也尊重不同的想法。

林薇止手指在她背上轻点,神情若有所思,片刻后,她轻笑道:“我出去做事,别人一定会说三道四的,那时你知县大人的脸面往哪里搁呢?”

听她口吻,沈清疏心中一松,跟着玩笑道:“那有什么,我是知县我最大,县里谁敢说我的闲话。”

之前在京城没有这个条件,在岳水县还有什么好顾忌的,说得不好听点,她一个传胪,到这里做知县,那是贬无可贬了,只要不犯下大过,被剥夺功名,谁会闲着没事儿来管她。

一时还真想不到特别想做的,林薇止犹豫了下,也知道她是不想自己太无聊,想起之前郭教谕的孙女很有天赋,她指点了一二,便道:“那我寻几个女孩子来,办学堂教她们做丹青可以吗?”

这样也不算太出格,小县城虽少见,京城有些开明的人家,却也会为女儿请西席先生,教授琴棋书画。

沈清疏笑道:“当然可以,全部我娘子说了算,明日我便着人去寻合适的房屋,属官家里适龄的女儿,送来你随便挑。我偶尔得闲,也可以去蹭一蹭你的课。”

她一直觉得她媳妇非常聪明优秀,就是没地方发挥她的才华,她爱看书,博闻广识,一手小楷字迹娟秀,同沈清疏不相上下,丹青和棋艺更是能落下她十条街,却囿于女子身份,只能管管家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