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因你之故,”夏薄归摇头失笑,“我早前就更偏向外放,只是一直还拿不定主意,现下见你都能如此,我父母康健,家中又还有薄言在,又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沈清疏扯着嘴角笑了一下,心中有苦说不出,实在是她不得不如此,没有其他选择啊。

她硬着头皮再劝了一句,“师兄,你不要一时冲动,一定要想清楚,再多和夏伯父商量商量。”

夏薄归微微一笑,“我省得,多谢师弟。”

见他神色从容自若,显然已有决定,沈清疏无可奈何,只能寄希望于夏大人不允。

“那我之后,恐怕就难以见到二位师兄了,”郑衡听了有些黯然,他少年心性,质朴纯真,又因自小经历,对离别之事总多三分愁思。

想了想,又叹气道:“不过我以后,恐怕也会外放吧。”

沈清疏正因他上一句话想着怎么宽慰呢,忽然听到这句,吓了一大跳,不会又是因为她刚才说的话吧,她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啊!绝对没有误导其他人的意思。

沈清疏都要给他们跪了,立马着急道:“师弟,一甲可是会直授翰林院编修的啊。”

“师兄误会了,我肯定是三年之后,有了翰林官的资历再外放,”郑衡解释道:“我自小离家,未曾在膝下侍奉,想把父母亲人都接到身边来照顾,但京城物价实在太贵,以我七品官的俸禄恐怕不太足。”

他说得坦然,毫无卑怯之意,其余几人也就了然地点头,不再劝说。各人有各人的难处,京城居,大不易,一处宅子近百万,郑衡可以住郑先生家里,他的家人总没有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