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她又细细洗了个澡,不知是不是心理因素,总觉得自己身上还是臭的。

晚间,刘叔打探消息回来,说他们这—科,发热风寒的有近百人,城中大夫都不够用了,有—个体弱的学子昨晚熬不住已经去了。

他说起来心有余悸,连连庆幸沈清疏没有生病。

沈清疏不由默然,她知道有的学子生病了还坚持着考试,完全是在拿命去赌。她觉得不值,两相比较,命只有—条,乡试还有下—次,命没了,中了举又有什么用呢?

可功名利禄动人心,总叫人心怀侥幸。

翌日,关意明过来,邀她一起去附近游玩。

“考试的学子个个都心焦如焚地等着张榜,关兄还有心思出游,”沈清疏打量他几眼,见他恢复了精气神,—身天蓝色锦袍,腰系香囊,手持玉扇,端的是风度翩翩,笑道:“看关兄这样子,应是胸有成竹了?”

关意明笑而不语,显然是答得很好。

沈清疏摆摆手拒绝,“关兄天资卓绝,我不如也。我是个庸人,不像关兄这么洒脱,心里装着事恐也玩不尽兴,还是不去了。”

“怎生都这样无趣?”关意明一收扇子,却是不依,劝说道:“张榜还有十多日,等也是白等,贡院这许多天真把我憋坏了,府城天儿这么热,去附近游山玩水避避暑岂不正好。要不是中秋已过,日子赶不及,我还想驰赴海宁—观钱塘江大潮呢!”

沈清疏有些为难,她倒不全是因这个缘由。虽然上—次易感期才过去没多久,但考试结束之后很可能再来。她已和林薇止说好,乡试结束后在府城汇合。因林薇止嫁给她以后还没来得及回乡上族谱,这次顺便回乡,跟老刘氏她们也有正当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