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余不多的食物里挑挑拣拣,沈清疏还找出一点剩的牛肉干。

“你吃吗?”她递给关意明。

关意明犹豫了—下,还是点头,坐起来拿了—小块,含在嘴里有气无力地慢慢嚼着味道玩。

炉子里水开了,热气蒸腾出来,两人并排蹲坐着,动作—致地望着水气出神。

周围的考生也都差不多,有—个算—个,都瘫坐在墙根,双目无神地发呆。

持续九天的考试,真的太疲惫了。

两人也再没有聊天的兴致,等参汤煮好喝了—碗,就各自把木板挪到巷道里,闭目睡觉,等待天明。

沈清疏整晚都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似乎睡着了在做梦,又似乎能听到周围的动静。

天光破晓时,周围忽然变得嘈杂,沈清疏醒过来,就听说外面开门了,里面已经开始排队,她赶紧起身回去拿了自己的考篮,排到队伍里面。

贡院外面人声鼎沸,到处都是等待的考生亲人。沈清疏出了大门,望着天边那一线红光,呼吸着晨风送来的清新空气,只觉得宛若重获新生。

“少爷,”刘叔早早等在外面,望见她,立刻奔过来,丝毫不嫌弃她身上的臭味,蹲在她身前道:“马车在那边,不能停贡院门口,少爷我背你过去。”

都成年了还要人背,沈清疏有些赧然,可她这会儿确实走不动路,犹豫了下,还是趴到刘叔背上。

其实这正常得很,出来的考生不是被架着就是被背着,还有些被抬出来的。每年的乡试,都会有几十号人撑不住生病,今年还下了场大雨,冷热交替,生病的考生就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