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实在太热,他们白天休息,晚上赶路,一路跋山涉水,到滁州府时,沈清疏已是累得快散架。

就冲乡试的路程,古代马车的速度和颠簸,她都不想再考下一次了。

休整了几日,初六日,考官们入闱,举行入帘上马宴,内外帘官都要赴宴,宴毕,监试官就要封门,判卷的考官不再与外相通。

此次滁州府的主考官果然是户部郎中郑大音,消息一出来,郑大人以往的著作立时销售一空。

沈清疏已读完他的《大简粹言》,知道这位郑大人偏好稳妥、务实的文章,不喜欢激进的观点。

她的文风倒是吻合,只是要克制住一些超前的看法。

初八日,天还没亮,贡院门前就已排起了长长的队伍。衙役们举着火把,站在队伍两边维持秩序,人虽多,却无人敢高声喧哗,还算得安静。

到了举人这一级,已算是候补官员,有做官的资格了,所以乡试查得格外严,上面监察的官员很多,搜身进行了两次,带的食物也是掰得稀碎。

沈清疏躲过检查,额上不停地冒冷汗,旁边领路的士卒有些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沈清疏心里一惊,强装镇定地抹了把汗水,手掌扇两下风,似自言自语地小声嘟囔了一句,“太热了。”

那士卒又看她一眼,没说话,也不知信是没信,把她领到号房就走了。

沈清疏提心吊胆等了半天,没见到有人来抓她,才松了口气,打量起号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