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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结构主义”——区别于布尔巴基学派数学层面结构主义的,语言学的结构主义。

正是有了这些基础结构,具有公理性质的数学概念,也就自然而然的导向了索绪尔的那些思想。

有可能将语言活动,简化成根据一些形式规则而产生的符号串,并且符号以一种惯用又任意的方式与含义联系到一起。

实际上,机械语言的运用,就是在这种思想的指导之下完成的。

不过,在这个世界,这种观点很难在文明的早期被提出来。

因为,在这个世界,修士的行动能力非常强大。就算是文明早期,修士也足以承担“交流”的任务。一个种属、一个文明之内,顶多只有两三种语言,余下的都是方言。

少了这种不同语言之间的对比,想要悟出这一重,却是要难了很多。

而且,一般情况下,也没有必要做这种思考——毕竟,一个文明也才一两种语言而已,学一个就得了。

王崎就是因为有心“结构主义”,所以在人族与萳族接触的那会儿,就抛出了这个结构主义语言学。

实际上,萳族的结绳记事,也可以分为“所指”与“能指”。“所指”是绳结的意思,而“能指”,则是绳结在三维空间之中的结构,以及其代表的语音。

即使是在萳族语言上,这一点也依旧成立。

在听完王崎讲述这“所指”与“能指”的道理、接受了“符号学”的思想之后,子虚易几乎拜服在地上,羞愧道:“空读了几十年的书,习了几十年的字,却连这‘符号’的精义都不明白。若不是得王崎先生点拨,怕是要众生蒙在鼓里……愧杀我也,愧杀我也啊!”

王崎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子虚老兄啊,你不要这样一口一个愧杀我也,这样搞得我很难学习啊!”

“这,学生还有何脸面教王崎先生?”子虚易道:“不敢贻笑大方……”

“怎么是贻笑大方呢?”王崎道:“论对文字理解的广博,我真的不如你们啊……”

“知者不博,博者不知。”子虚易道:“王崎先生已经深谙文字之至理,又何必舍本逐末,来求训诂之法?”

“诶,我说你们毓族文字学是不是除了个训诂就没别的了?”王崎不乐意了:“我怎么就‘深谙文字之至理’了?自己有多大口气我自己不比你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