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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冀刚忙在学校的事情,留在工作室一边帮郑可心收拾东西一边听宁致讲“孙子兵法恋爱篇”,等郑可心去洗澡低声问:“你都决定把她推出去了,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现在刚见了面,人又要走了。”

一旁正在剪片子的乔源给她解释:“这叫距离产生美,学着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日日都见那就三秋如一日了。”

宁致和猫同步歪头看他:“哦?”

乔源顿时感受到一阵小阴风,当场改口,一脸义正言辞:“当然我觉得这是因人而异,她们两个分开这么久共同话题就是曾经的旧账,聊好了是旧情难忘,聊不好就是塞由那拉。但对于那种感情稳定的人来说呢,自然是既盼着天长地久,也要朝朝暮暮的。”

安冀:“滚。”

作者有话要说:许念念坐上了飞往南方的飞机,落地才得知郑可心所在专业去了外地采风,她一个人在陌生城市转了两天,吃了陌生的食物,坐了陌生的班车,而后跑到城市边缘,看了冬日里哗啦啦唱歌的大海。

这一天夜晚,华安迎来了这一年的初雪,郑可心帮苏瑛玉准备好第二天的食材,腰酸背痛的上了床又穿上鞋跑出门,伸手接了一片晶莹的雪花。

而千里之外的许念念看着层层堆积的白色浪花,安静的想,这城市温暖明媚,郑可心喜欢的大海四季新鲜,永不结冰。

她选择了一个好地方,她有了自己新的生活。

——这个场景,如果能拍出来,一定是个非常美的影像。

乔源顿时感受到一阵小阴风,当场改口,一脸义正言辞:“当然我觉得这是因人而异,她们两个分开这么久共同话题就是曾经的旧账,聊好了是旧情难忘,聊不好就是塞由那拉。但对于那种感情稳定的人来说呢,自然是既盼着天长地久,也要朝朝暮暮的。”

——狗撑死的时候,反正乔源宁致是不无辜的。

时间设置错了,设置成2021年了,幸好看了一眼。

第74章 大树精

支教时长一个月,地点是南边一个偏远的不能再偏远的小山村。

华安没有直达的火车,中途要换乘,零零散散加起来在火车上的时间超过四十个小时,郑可心运气不好拿到了上铺,整个人活动空间极其狭小,下了火车脚都不会走路了,一扭头脖子咔嚓咔嚓响。

火车只能停在附近的县城上,天南地北的志愿者在火车站汇合,之后还要坐半天客车,客车把他们送到村子附近的车站就不能往里了,再往前要换乘小了两号的包车。

一个女生不知道什么情况,好像是被家里逼着来的,穿着时髦的小裙子和高跟鞋,手上还带了两串精致的珍珠手串,下了火车就开始嘚啵嘚啵嘚,不是嫌弃路不好走就是嫌弃车上味道重,不像是来教书的,倒像是来审查的。

从火车站出来高跟鞋一直骂骂咧咧的打电话和人抱怨,下了客车更是死活不肯走了,当着所有人的面就要往地上坐。

村里派了个小孩过来迎接老师,是个小姑娘,看着也就十一二岁,很黑,五官清秀,身上没什么肉,只比皮包骨头多薄薄一层脂肪,夏天里看着也让人担心她冷。

高跟鞋看着地上脏,瘪着嘴没坐下去,转身一屁股坐到了她那个巨大个的拉杆箱上,闹着要回家。

队里有人想劝,还没开口就被高跟鞋那满眼泪花堵回去了,几个人大眼瞪小眼的戳在路边,一时间成了僵局。

就在这时,来带路的小姑娘用脆生生的普通话问郑可心:“姐姐,你的手机能给我用一下吗。”

这边方言众多,一开始还有人说普通话,后来就没办法沟通了,刚刚上大客车买票司机连说带比划,玩了一路“你画我猜”,所有人全程提心吊胆,生怕走错路。

郑可心没想到这小姑娘普通话这么好,愣了一下,掏出手机解开锁递给她,小姑娘熟练的拨了一个号码,不慌不忙的对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什么,依旧是方言,郑可心听不懂。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之前她也听安冀讲过,这边的小孩懂事早,打小跟着父母做农活,十岁就能给家里人做饭照顾弟弟妹妹,再大一点上学上到十五六,就要到附近的乡镇去打工了。

郑可心虽然知道,但并没指望这小姑娘能够处理这个麻烦,毕竟这种棘手和做饭务农的棘手完全不同,小姑娘未必能应付得了。

郑可心低声问她:“你在给谁打电话?”

小姑娘晒得很黑,但依旧很水灵,和人说话也不怵,眼睛水汪汪的。

“我们校长。”她用衣服下摆擦了擦手机被自己握过的地方,这才塞给郑可心,“我们校长待会过来,等他来了我们就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