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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和沈卿言看向封衡,正要询问下一步,就见赤霄出鞘,低鸣划破长空,这声音十分瘆人,仿佛这把剑之上凝聚了无数亡魂。

将帝王拔剑,众人也纷纷进入备战状态。

封衡胸口窝着一团火,愈烧愈旺,正愁无处可发泄,赤霄所到之处,低鸣声不绝。

火把光摇曳错乱,光线十分不明,众人却可见赤霄寒光凌凌。

一番杀戮过后,突然而至的安静,让四周顿时陷入一种地狱般的死寂。

封衡背对着所有人,他半垂首,一动也不动,从背影去看,如山脊一般的身段,有股说不出来的孤寂。

十三对沈卿言使了个眼色。

其实,封衡的确是个疯子,他十三岁那年,北地遭受蛮夷铁骑重创,那场惨烈败仗过后,封衡从山上采药归来,看见挂在一排桦木上的妇孺老幼,那些人身上不着寸缕,处处是伤,血一直往下滴,染红了桦木根。

彼时的封衡还未掌权,带着几个心腹,半夜潜入敌营,那夜杀红了眼,他提着敌军将领的头颅,浑身是血的回到了我军阵营,眼底赤红如血。

沈卿言至今还记得,封衡下河清洗身子时,那一片的水域皆染红了……

也就是从那时起,镇守北地的镇北侯对他刮目相看。

可自那次,封衡一旦见血,就很容易走火入魔。

沈卿言是除却虞姝之外,与封衡关系最为亲近之人。

他走上前,本想从背后再度抱住封衡,探头一瞧,就发现封衡正死死盯着手里的纸张,而那纸张分明破损,上面墨渍晕染,瞧不出几个清晰的字了。

“皇、皇上?咱们该离开了,不然一会又会有追兵上来。”沈卿言小心翼翼提醒。

封衡愣着不动,只盯着手上的破损纸张,“他们毁了朕的情书。”

帝王闷闷道,嗓音格外阴沉低哑。

沈卿言一愣,原以为是多么重要的情报信息,竟只是情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