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娥愣了下来,不敢拒绝皇后,躬身领着她进去,又不放心说了一句:“娘娘指甲可曾锐利?”

裴瑶伸出双手,白嫩的十指摊开,没有养长指甲,弧度很平。

宫娥这才放心下来,引着皇后去一侧里间说话,轻声将太后今日要穿的衣裳给她说一遍。

“太后娘娘今日寿诞不上朝,穿着较为简单,都是些常服。今日这件是对襟,里间是裙。”

裴瑶去打量,对襟上绣着精细的竹叶,白衣绿竹,多有雅士的气质。再去看裙,裙较窄,多有细褶,显出腰肢。

宫娥说完后,又领着皇后去状台前,将备好的头饰说一遍。

声音不大,裴瑶听得很认真。她低着头,修长的手指拿起口脂盒。盒为填漆,刻着些竹,她轻轻摸着竹叶,想起太后站在竹林中的的模样。

无欲无求。

旁人眼中贪权恋权的太后竟不爱权势,若非亲眼所见,她都不敢相信。

珠帘颤动,太后掀开珠帘,殿内串风,皇后额角飘起几根碎发。

“皇后很早。”

声音清凉,没有温度,吓得裴瑶一颤,扭头去看,太后穿着一身白色的寝衣,乌黑的软发如瀑布般落在肩头上。

神色凌冽,没有温度,本该威仪的气势却没有吓到裴瑶,因为她再度见到了粉色的泡泡。

裴瑶笑了笑,澄澈而干净。

太后抬起眼睛,走过去,站在铜镜前,顺势坐下来。从铜镜里见到皇后微弯的唇角,皇后一直这么开朗。

旁人见她都被吓得讷讷不敢言语,就连皇帝都是唯唯诺诺,皇后却每回笑得这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