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文槿眼底不知何时沾染了笑意,“阮少卿知道下不过睿王,同我却是不服气的,输了一回便要与我打赌。”

陈皇后不觉一笑,“然后如何了?”

“我便赌他一局也赢不过我,然后,就一直下到今晨才入宫见您。”

一席话说得甚是委婉,陈皇后却惬意笑出声来。

邵文槿也是忍俊不禁,有人昨夜说过最多的字眼,就是再来。大凡初始都气势汹汹,是平素惯有的作风,越往后越像泄了气的棉絮,垂头丧气,鼓腮托着下颚。

近来,邵文槿时有错觉,人前犀利猥琐的阮少卿,其实私下里只是牙尖嘴利,还不时带有几分笨拙。

……

陪陈皇后用过早膳,便又听内侍官道起,方才睿王和昭远侯入宫面圣。

睿王同陛下认了错,也再哭闹生事,陛下龙颜大悦,就让睿王和昭远侯陪同一道去暄芳殿看三公主。

婚期渐近,宫中的命妇和教习嬷嬷轮流上阵,宋嫣儿近乎抽不开身。

再是父皇母后的掌上明珠,往后到了长风也不能任性为止,基本的礼仪教养都需谨守。长风国中习俗又多有与南顺不同,也要牢记在心。再有便是,新婚闺房之事,多少是要说与她听的。

宋嫣儿羞得脸色涨红。

幸而敬帝领着宋颐之和阮婉来了暄芳殿,宋嫣儿才略微松了口气,欢欢喜喜迎了上去,教习嬷嬷轻哼提醒,她才想起要中规中矩行礼。

阮婉险些笑出声来。

宋嫣儿悠悠一叹,上前挽起敬帝胳膊一翻撒娇抱怨,嫁人这般累,还不如留在宫中多陪陪父皇母后。

一句就将敬帝逗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