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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虎听了没回应,顺势在徐沐手心蹭了蹭,随她怎么说吧。

然后就听小将军似有些嫌弃的说道:“真化了人形你得练练字,这字写得可真丑。”

小老虎一听这话,没忍住又炸毛了:你才字丑,你的字最丑了!本公主可是有大儒开蒙教导的,一笔字好着呢,不信过今年见面了咱们比比看!

徐沐自然听不懂,只听见小老虎“嗷呜”“嗷呜”叫个不停。想也知道是听了自己的话又生气了,这会儿正骂骂咧咧,显得格外生动。她听着听着便笑了起来,一把抱住小老虎,在她额头的“王”字上亲了一下:“不管怎样,你要记得回来啊。”

小老虎顿时哑了,热意从额头一路烧到了尾巴尖,感觉整只虎都快被烤熟了。

安阳想起给徐沐写信也不过是一时兴起,怕自己不知哪天就“醒”了,离开也没个交代。事实上她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回去,而且比起当初变成白马从春到夏度过了数月光景,这次她回到徐沐身边还不到半个月时间,说不定等她离开小老虎都长成大老虎了。

抱着这样想法的安阳,并没有将要离开的迫切感。她不放心徐沐,满心打算陪伴对方度过这段失去父亲,并骤然扛起北伐重担的艰难日子。

然而世事总是出人意料,或者说现实总不能让人如愿。

就在小老虎写完字的当晚,安阳闭上眼再睁开,便又回到了她的永宁宫里。

睁眼时已是清晨,微光透过纱帐投射进来。安阳眨了眨眼还有些回不过神,她只是微微动了动,轻微的动静便引来了帐外侍女:“殿下可是醒了?”

安阳沉默一瞬,抬手掀开了身边的帐帘,侍女见状立刻伸手将帘子挽了起来。然后就见长公主捂着伤处坐起身来,扭头问她道:“今日是什么日子?”

侍女闻言似有些惊诧,却还是立刻答道:“回殿下,今日是正月十六。”

原来是十六,原来只过去一夜,难怪这次她变成小老虎留在徐沐身边的日子这么短……

安阳一时有些怅惘,又有些担心——和上次变成白马时死在沙场一了百了不同,她就这么走了,那留下的小老虎呢?徐沐醒来是看到一具尸体,还是一只完全陌生的小老虎?或者更倒霉些,因为徐沐不设防,还可能被那只陌生的小老虎给咬了?!

不论是哪种可能,结果似乎都不太好,安阳只要想想都觉得忧心。早知道她昨晚就不留在主帐陪徐沐了,自己随便寻个什么地方呆着都好,至少不必担心小将军被咬。

想着另一个时空的事,安阳不仅走神还皱眉,再加上她无意识捂着伤口的动作,这一幕落在侍女眼中便有些紧张:“殿下可是伤口疼了?奴婢这就去寻太医来。”

安阳闻言终于回过神来,本想开口制止,后来想了想还是放任她去了。

时至今日安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那般奇遇,而且从前每一次回到过去变成动物,她这副身体都是昏迷不醒。可这一次经历的时间太短了,只是短短一夜过去,她甚至都不知道昨夜自己究竟是睡着了,还是再次陷入了昏迷?

如果是因为身体恢复了,昏睡的时间变短,进而导致她变成动物陪伴在徐沐身边的时间也变短了,那么下一次她再回到过去,是不是同样不会久留?

想到这个可能,安阳心里竟下意识有些不舍与遗憾——她想有更多时间陪伴在徐沐身边。

只是这个念头一出,安阳自己也吓了一跳——她不是个沉迷虚幻的人,可“梦”中的奇遇,过往的时空对于她来说就是虚妄。但就在刚刚那一瞬间,她甚至想过要不要问太医讨些可以致人昏迷的药,以此能够尽快回到过去,并且能在过去停留更久的时间。

“真是疯了!”安阳低喃了一句,拍拍额头,赶紧将这个念头抛出脑海。

冬凌恰好走到床榻边,隐约听到长公主说了什么,于是问道:“殿下可是有什么吩咐?”

安阳摇摇头想说无事,开口时却脱口问道:“徐沐现在何处?”

冬凌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家殿下醒来第一件事,问的又是徐将军。她看着安阳的眼神有一瞬间微妙,要说自家殿下对徐将军没别的意思她都不信,旋即还是认真答道:“今日有朝会,这时候应该还没散,徐将军应当是在宣政殿里吧?”

作者有话要说:冬凌(疑惑):殿下从前都不知道徐将军,现在怎么突然就知道了,每回醒来还这么上心……莫不是在梦里跟对方谈情说爱的?!

安阳(……):你知道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