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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邦军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每一名哨兵的任务时间尽量缩短,每七天就替换一批哨兵。

每一名哨兵,只要坚守七天,就可以获得长长一个月的假期,回家和亲人团聚。

这名哨兵,已经坚守了七天半。

来接替他的哨兵,半路上遇到了雷暴区,运输舰被闪电击中,正在紧急维修,他只能在这里多待一天。

谁知道!

哨兵浑身哆嗦,十根手指头都在跳舞,他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糙汉,却像个受了欺负的小孩一样,很委屈地哭了起来。

“操!”

哨兵哭着说,“操!操!操!”

哨兵一边哭着,一边往脖子上打了一支镇静药剂进去,又叼起一支卷烟,随后开启晶脑,飞快地将观察到的一切都输入进去。

随着一连串数据和画面都化作灵波向后方传送,哨兵稍稍松了一口气,发现鼻涕都流到了嘴唇上。

哨兵用脏兮兮的袖口擦掉了眼泪和鼻涕,从怀里掏出了自己的私人晶脑,如抚摸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石那样,激发出了一道光幕。

这里是大荒的最前沿,灵磁环境太过复杂,很难直接和联邦腹地通话,联邦军也有自己的规矩,士兵可以携带私人晶脑,却不允许接驳灵网。

他激发出的,只是一张存储在里面的立体照片而已。

照片中,是一名烫着卷发,身形微胖,笑吟吟的女子,和两个虎头虎脑的男孩儿。

大些的男孩儿还冲他挤眉弄眼地作着怪相。

哨兵笑了笑,忽然想起自己和老婆说已经戒烟了,手忙脚乱地将烟头掐灭,又用舌头剔了剔牙,这才将毛扎扎的大嘴,朝虚幻的玄光,轻轻吻了上去,把玄光吻成了一片细碎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