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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望尘却是呆了呆。他说这话实在有点破罐子破摔,他却已看不到还能有什么胜机。他道:“权帅,该如何取胜?”

郑司楚望了望东边,说道:“你安排人手送申公他们离去后,立刻率队出东门沿江前去。如果一个时辰内能够遇到宣将军的天市号及时前来,那说明再造共和尚未到绝境,否则你就让宣将军掉头回去。”

宣鸣雷正在赶回来,石望尘倒也知道,只是他并不知道宣鸣雷这回是去押运铁甲舰。听郑司楚这么说,石望尘又是一怔道:“宣将军能够破敌么?”

“单靠宣将军,还很困难。不过,我们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他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纸卷道:“如果你遇到宣将军,无论如何都要将此交给他,让他依此计而行,我们尚有反败为胜的一线之机,否则,”他苦笑了一下道:“明日我的人头必要悬在东平城上了。”

石望尘被他说得有点毛骨悚然,接过纸卷道:“遵命。”正待要走,郑司楚忽道:“等等,你坐我的飞羽去。”

石望尘道:“权帅,你不用马了?”

“我要率第一舰队出击,马用不上了。”

打发走了石望尘,郑司楚重新坐回城头。这条计策,其实也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行险之计了。能够得售的关键,就在于宣鸣雷能不能及时赶到,以及自己能不能再撑住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后,已经到了深夜。这一夜,必定会是共和国有史以来最为血腥,也最为凶险的一夜。可就算这一次撑过了,还能有将来么?

第一舰队因为没有指挥官,现在一直没能出击,眼看二三两舰队越来越吃力,郑司楚心急如焚。他也在水军呆过,学过水军兵法,再加上以代理元帅之职,当能指挥全军,可自己一走,城上防备就必须有一个人来主持了。现在五羊陆军除了郑司楚外,就以叶子莱军衔最高,可叶子莱防守着东段,如果让他再负责北门,恐怕战线太长,难以照应。只是这已不是要考虑的事了,除此以外再无别法。他看了看左右,正要让人将叶子莱请来,石望尘忽地打着快马过来,一边叫道:“权帅!权帅!”

郑司楚见他回来得这般快,不由一呆,问道:“怎么了?”

“申公和余帅他们都上城来了。”

郑司楚吃了一惊:“申公醒了?”

申士图吐血后一直昏迷不醒,郑司楚也没想到他会在这当口醒来。这时只见厚土沉铁两人抬着一辆肩辇过来,辇上正是面色惨白的申士图,余成功跟在他边上,后面居然还有一辆车,正是申芷馨和傅雁容坐的那辆。他急急道:“望尘,你快依计而行。”说罢迎了上去道:“申公。”

申士图半躺在肩辇上,摆摆手示意放下。厚土和沉铁放下肩辇,他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司楚,北、北军攻到哪里了?”

郑司楚道:“尚未能突破水上防线。”

申士图的脸色极差,张了张嘴,却大咳起来。厚土给他抚了抚背,他道:“快,快把我抬到城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