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丽华处理好府内事务,沐浴过后方想起一整日都未见笑澜,才至门口,就听到笑澜期期艾艾的哭声,疾步进屋一看,就见那笑澜犹在梦里,可脸上却挂着泪痕,除却眼泪还有一丝恐惧和挣扎。“笑澜,醒醒,笑澜。”忙不迭地将笑澜拍醒。心里还有些懊悔,怎么就把这样一个她独自丢在房中。
笑澜勉强睁眼,泪迹未干,迷蒙的眼里还有一汪泪水未干,少女情态显露无遗。此时的笑澜就像是个江米团子白里透红,粉扑扑,肉嫩嫩,让人忍不住就想咬上一口,吃上一个。杨丽华心中一跳,庆幸应该没有别人看过这样的笑澜,如果有人见过,又怎么能够忍住。
“怎么啦?做恶梦了?”嘱惊鸿关上房门,杨丽华坐上床榻,细细看那刚被她从噩梦里拉出来的人儿。
笑澜轻轻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尚有些哭音道:“刚才梦到十三,十三死了,被箭射死了,呜呜呜,十三死的时候,还流了眼泪。你不知道,我与十三相识,是比师姐还要早的,在那些没有你们的日子,在战场只有十三陪着我,陪着我杀人,看着我哭,呜呜呜,那时候我只有十三。可是十三死了,呜呜呜,我明知道是谁害死了十三却不能为它报仇。你不知道,十三是为了保护我,那时候我已经中箭了啊……”
紧紧抱住泪人儿,任她埋首在胸,杨丽华柔声道:“我知道,我明白。十三是你的伙伴,伙伴死了,你没有办法帮它,你心里很苦。”
“师姐剃度,虽然兄长没有说,可是他一定会怪我,师姐是兄长喜欢的人的妹妹,他一直都把她照顾地很好,可是偏生遇见了我。如果不是我发生了意外,师姐也不会剃度。”
“剃度只是形式,在你遇到华首师傅之前,她已经出了家,她的心是向着佛的,在佛前求得安宁,得道解脱。你兄长又岂会怪你。”
“就算他不怪我,冼朝也会怨我,我答应她要救陈子衿的,可是子衿却被待到宫里做了宫奴,不知道几时才能把她救出来。”
“父亲大人正对平陈立功的论功行赏,等母亲的心平复些,我们就去求母亲,将子衿赐予你可好?”
笑澜哭泣的声音渐渐轻了,只静静窝在她的怀里,杨丽华觉着奇怪,以为她又睡了过去,岂知,她只是眨着眼睛,靠着她的胸口,目光里有些说不清楚的情绪在。
还没来得及想清楚这情绪里藏着什么,闻着笑澜身上的女子气息,伴随着一阵夹杂着花香的春风,温柔地就像是有情人的呼吸,杨丽华一阵心神恍惚。又见笑澜睫毛轻轻盖着眼帘,还有点滴泪水在,像清晨花瓣上的露珠,牙齿正咬着唇,不轻不重,恰显出几分欲滴的唇色,含着嗔,似怨似诉,压抑良久的念头再次涌上了心头。
杨丽华只觉自己心里轰塌了,她不在乎什么男与女,不在乎这个少女繁复的心思,这一刻,她顺从了自己的心,顺从了自己的愿,顺从了自己早在很久很久之前就起了的念头。如果此刻再不做点什么,那么当别人发现了这个少女如此美丽的一面,当这个少女的青涩变成了如夏花一般绽放……那么还会吸引多少垂注的目光呢。
她向来不喜欢争,无论是太子妃时前夫一御数女,还是五位皇后并存,她从来不争。
只是这一回,她只想牢牢抓住眼前的女子,心也好,人也罢。
将笑澜眼中的羞涩当作是默许,贴上滚烫的唇。
杨丽华从没有想过,在北周后宫被下药,当着宇文赟的面和同样神思涣散的紫衣女子交合之后,还会和另一个女子交缠至深。她记得当时,宇文赟极爱见两女交欢,每每兴奋难抑,彼时恍惚间,宇文赟还曾对她说过,她很有磨镜的潜质,和她母亲一样,若不是她的母亲足够厉害,怕是也难逃那荒淫的宇文赟之手。
指轻缠,发丝绕,环圈摩挲,轻摇慢颤。
沿着温湿小径一路向内,身下的笑澜本能地缩了一缩,哼了一声,杨丽华略停了一停,待到笑澜适应,再无阻滞。
呼吸交织着呼吸,轻吟交织着轻吟,潮湿浸润着潮湿。
没有丝毫的勉强迟疑,好像这就是原本该有的结果。
洞房花烛夜的空冷,放到了今时来温暖。没有狂欢,也没有激情,只是在一场持久的荡漾里无限温柔中占有了对方,也付出了自己。
花香依旧从晨曦的窗隙中探进来,一度宁和寂静宇内又再次清波微漾,红被翻浪。
到了原本进宫的时辰,还不见杨丽华起身,惊鸿只得去笑澜的房中找她。
只听得细弱游丝一般的一声“嗯”,惊鸿的脸立时红了。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一向端庄寡淡的大公主会发出这样的呻吟,红着脸刚想要退出去,却见从幔帐里伸出一只玉足,纤美玲珑,颤抖着,继而又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