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杨家军队一同操练,杨笑澜半点娇气全无,一改往日府上糯声糯气的窝囊样子,在实战练习中更是连连得胜,军士们除了对这个戴着面具示人的少年驸马充满好奇之外,也逐渐有了些许信服。
而杨玄感最喜杨笑澜的到来,这个叔父虽戴上了阴森森的面具,但性子到没有连带着阴阳怪气起来,反而比在大兴时候更阳光一些。军旅生活甚是寂寞,杨玄感时常会同杨笑澜说些私密的仅限于男人之间的话儿,刚听到时,杨笑澜尴尬,听得几次,想想曾经高中里的寝室夜话,夜自修时一群住宿同学不论男女在一起讨论各种成人问题,也就习以为常了。听杨玄感说着香艳的韵事,也难免想到自己几次的情不自禁,好像想要做些什么,又不知如何做起,心里对于有些事情是好奇的,可是苦于没有互联网可查,既然杨玄感看起来什么都懂,也就厚颜问了。
“玄感侄儿,你说,这书上说断袖,那两个男人如何断袖?”
杨玄感嘿得一声拍了大腿,挤眉弄眼道:“叔父不会是想和小侄,做那断袖之事。”
“咳咳,你想多了。我只是好奇,问问!为何玄感对断袖丝毫没有抵触之情?”
“自古龙阳之好,不是很普遍么,这魏朝晋朝,这前几代,不都有找些清俊的男子么……”杨玄感压低声音同杨笑澜说了自己曾经的少年往事,杨笑澜暗叹,说起气氛之宽松开放,今人还真是没有法子同古人相提并论的。
“那……玄感不好奇,女子又如何行那磨镜之事么?咳咳。”听了半晌王孙公子的男男故事,杨笑澜终于将话题转到了她想知道的点上,这铺垫,可真是够长的。
“啊!”杨玄感兴奋之余重重拍在杨笑澜的背上,道:“叔父你看起来不近女色,却没想到还存着这个心思!观两女磨镜最是让人激荡,听说前朝的皇帝最喜看两女欢好,之后加入战团一振雄风!嘿,叔父,这两个女子是这样的……”
说着说着,杨玄感越发激动,两手不自觉地就要动作起来,杨笑澜骇然。
即便她再把杨玄感当作姐妹或者兄弟,也断然接受不了他在她面前自渎,慌忙说了句“你慢慢来,我给你把风。”就仓皇逃了出去。
夜里,杨丽华、尉迟炽繁、独孤皇后的神情、笑容一一浮现,她又是思念,又不免想到白天杨玄感同她说的磨镜之事,一张脸烧得通红,不禁给了自己一巴掌,怪自己居然厚颜到可以问出此事。可另一个声音又在说,这年头书籍不流通,没有互联网分享知识,她也只有这个途径去解惑,心下又坦然了一些。
北人不喜水战,想当初书中所记之曹操就是因为不擅长水战,砍了蔡瑁,中了庞统的连环计,以至于赤壁大败,而隋军也多是北方人,水性不佳,杨笑澜曾观察过长江两岸陈朝的舰船,甚是威武,隋军又如何拿水师来与对方的水师相抗呢?与杨素说起战舰一事,杨素露出罕有的得意笑容,带着杨笑澜去看他督造的新型战舰——五牙。
初见此舰,杨笑澜震惊不已,五牙起楼五层,高百余丈,能容纳战士约八百人;左右前后分别有六拍竿,所谓拍竿就是类似投石车之类的投掷型武器,用于攻击破坏靠近的敌船;一击不中后可迅速再击,若是被敌舰集群包围,则可六管齐发,舰船出水,大帅坐于顶层指挥若定,还真是气势不凡,难怪一向低调的杨素说起五牙也会如此喜形于色了。
杨笑澜正新奇地左顾右盼,啧啧有声之际,见不时有造船的兵士故意将废料木屑在江中漂下,十分不解地问道:“兄长,这军事行动一般是想尽办法隐藏势力,为何我们却如此张扬?不怕打草金蛇,引发陈人的扩军、征兵、集训么?”
杨素笑着摇头道:“陛下颁布讨陈檄文以来,我军每每佯作攻击又不了了之,陈人业已养成习惯,以为我军不过是张其声势,并不会真的行动……”
“啊……狼来了的故事。”看来杨坚其人,心思缜密,小心谨慎,擅长攻心,不打无准备之仗,以计谋策略先行,未战就已占得了多重先机。这样,也难怪独孤皇后会死心塌地地嫁了给他,一个深谋远略布局规划,一个指定缜密计划有效执行,不得不说,这两个人在一起,实在是非常契合的政治组合。
询问清楚狼来了的故事,杨素直说有趣,却见杨笑澜垂头不语。自杨笑澜戴上了面具,杨素的乐趣便少了许多,笑澜本是个藏不住心事,一喜一怒都放在脸上的人,面具这一遮,让人从此看不到她面上的表情。杨素不得不感叹,若论城府之深,思虑之周还是首推独孤皇后。而独孤皇后对杨笑澜超乎寻常的善待,让杨素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