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被打死,快气死了。”杨笑澜躺在地板上,任由尉迟炽繁抱着,懒得动。
尉迟炽繁摘下帷帽,露出一张梨花带雨般的脸,看得那女子一呆。“你是要吓死我么?疼不疼?”
“还好。我没事,师姐,我是不是很没用?”笑澜怕尉迟炽繁担心,这才坐起了身,垂头道。
尉迟炽繁只是含着眼泪抱着她,救她的女子没好气的说道:“是没用,又冲动又蠢,还没良心。”
笑澜跳起身子,不知踩着什么了,又险些摔倒,说道:“多谢这位娘子相救,不知姓啥名谁家住何处,好让小生改日登门道谢。”
幕篱里传出细细的笑声:“不必了,看你那样子,破相了,丑死了。”
“一具皮囊,何足道焉。”笑澜淡然道。
“你倒是想得开。”那女子又深深看了尉迟炽繁一眼,这才姗姗而去。
直到救命的恩人走了,若松和惊鸿才上来主子长主子短的。笑澜轻轻抱了尉迟炽繁一会儿才道:“师姐,我们回去吧。”走了几步又想起什么,回身捡起方才差点让她滑跤的东西,一丝疑惑一闪而过。
杨玄感知道了此事立刻气得跳了起来,直说要找人教训柳原,最好连汉王一并打了进去。
杨笑澜淡淡地说道:“别冲动,今次是我失策,中了计,又技不如人,怨不得别人。”对于杨笑澜的平静杨素颇为不解,以他对笑澜的了解,她必定不会就这么算了,正在他上下打量笑澜时,笑澜回了他冷冷的一个眼神,一字一顿道:“来日方长。”
呵,看着笑澜眼里谈谈的杀意,杨素暗想,这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么?
强颜欢笑下吃了夜饭,坐到床榻上才长长吁出一口气,只有杨笑澜自己才知道自己压下这所有的情绪需要耗费多少力气,她努力克制着忍耐着,不想让尉迟炽繁为之担心为之难过,一直到把大腿掐出了好一块乌青。此仇不报非君子,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的冲动,恨自己的单薄无力,恨自己的懒散不成器。如果一直保持这种实力,就算知道了那四样宝物,她也是没有能力取得的吧,若是如此,又怎么才能回去呢!
敲门声打断了笑澜的悔恨,披着薄衣散着头发的尉迟炽繁推门进来,仔细端详她脸上的淤青,嘴角还磕破了,心疼地说道:“我来给你擦药。”
笑澜让出了外面的位置,任由这满心歉意的师姐轻轻擦着药,擦着擦着,眼泪又落了下来。
“哭什么?这又不怪你,是我自己实力不够。别把这事往自己身上揽,师姐,这不是你的错。”接过药瓶子放到一边,索性轻轻拥着师姐,让她靠着自己的身子安慰道。
“你是因为他们说的,才……以后你就让他们说便是了,反正……。”
“没有以后,没有反正。”
“可是笑澜,他们没有说错啊,都是因为我,宇文温一家才被逼造反,宇文赟才能杀尽他们全家你可知,那天我进宫,在宴上,他灌醉了我,又……淫辱了我。假如我自尽了,就没有之后的事情了……而我,还只能乖乖听宇文贇的话,受他的摆布。”
“师姐,是宇文赟禽兽不如,也是宇文温自己要造反,你不过是个借口,是被他们害了。师姐,你没有寻死也是为了你的家人,不是么?其他的都不重要,你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你死了,我们又该如何相见,如何相遇?”
“可是,今日,又是我连累了你。”
“不曾连累,师姐,你从不曾连累我。别再自责了,你是要我责怪自己,没有能力保护你么?”
“不是,不是的。”尉迟炽繁一下子坐直身子,连连摇头。
掀开被子,将尉迟炽繁裹了进来,握着她的手,一个亲吻落在她的额头,笑澜柔声道:“被子里暖和,别冻着了。今天受了惊了吧,我抱着你,我们一起睡。”
出奇的尉迟炽繁乖顺地同意了,红着脸老老实实地躺好,笑澜笑了笑,这一刻的师姐就像个小女孩似的听话。哄着尉迟炽繁睡着了,看着睡梦里仍旧是蹙着眉的师姐,杨笑澜的心又是一沉,如果她真的回了家,那师姐又该怎么办呢?
作者有话要说:poor师姐~~让人心疼
☆、第二十三回 皇后驾到
都城里的消息总是传得飞快,上一回还是双星伴月两相争,杨家儿郎夺美归,这一回就成了冤家路窄总相逢,杨家四郎被打得玉楼了。这河东柳原如何如何的强行霸道为报那争风之仇在得玉楼上设下埋伏暗算了杨家四郎,其中还得到了某位王爷的相助。这柳原人品之低劣,心胸之狭窄,气量之小一时间被传得神乎其神。杨笑澜就觉得奇怪,这颠倒是非、加油添醋又高效速度的小道消息起源于何处,到底有什么居心和目的,又是谁在组织和策划这些事情呢?那一顿打,痛是痛的,但是居然在拳脚相加之下完全没有伤筋动骨,自然不可能是对方怜香惜玉的缘故了。尉迟炽繁将之归功于佛法无边,杨笑澜觉得可能杨素传得功法有用,她每日打坐吐纳也有好一阵子了,就算前些日子外功未练,这内功也不曾落下,行功一遍,气行一周,身子是说不出的舒畅。因脸上伤的缘故,这几日在寺中将养着,不再像之前那般游手好闲,四处闲逛,也不再跟着尉迟炽繁,有空便独自在房内冥想、打坐。只等着身子不痛了,就刻苦研习枪法,又觉得光会枪法无济于事,贴身肉搏没有趁手兵器实在不行,私下械斗用刀剑又不是很妥。思前想后同杨素说起了现代的防狼利器,马小玲的伏魔杖前身——甩棍,铁制,能缩成几节,可随身携带,杀伤力大又不明显。杨素一听之下觉得精妙无比,立刻画了图纸又修改了甩棍的平头为暗藏的尖头,让工匠制作。杨笑澜又想起每个穿越的人,都会训练一组类似特种部队的人马以供自己驱策,她想不到的,穿越前辈们都已经想过,所以,只要跟着前人的步伐即可。和杨素说明了她需要建立一队自己的侍卫以防不测,说起了训练之法,杨素与之推敲探讨后表示叹服,就算笑澜不曾受过专业训练,对练兵之法只是凭着平时光阅图书和电视上看到的一知半解,可到底不似古代教育受限,所能获知的信息量极大,还有着总结千年的智慧结晶,见识、格局什么的远超许多将领。笑澜有些奇怪地看着杨素,为何他不想把这方法用在自己的军队上,建立一支横扫大江南北的铁骑,那样的话之后的朝代一切都是浮云。知道笑澜的想法,杨素认真想了想才答她,理由不外乎有三。一是逆天而行举步维艰,他并不想改变历史;二是他已受佛法熏陶,自觉世事无常世事恒常,权利富贵如过眼云烟;三是如果这样做,为着救世存在的尉迟世云一定不会原谅他。说到尉迟世云,笑澜问杨素,她身在何处?杨素只让她猜去。“以兄长之能尚不能找到世云师姐……莫不是她已经不在这个世间?难道……”笑澜骇然,这个也太夸张了吧,一个来了一个去了,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浩劫?救世?他们真担负着超人的使命要拯救地球么?杨素苦笑道:“你猜到了。世云她,到了你那个年代,所以即便上天入地,也无法找到她。”“怎么做到的?”“我不知道,世云本就生有异能。老师算出救世的关键人物在你之后就要想法将你弄来,可是天地间的能量要平衡,你若是突然来了,你那世界失衡,我们这个世界也失衡,所以才想出一人去一人来的办法。而世云自身能力非凡,又有佛印,是担此重任的最好人选。”异能……穿越反穿越……能量平衡,杨笑澜听得是一头黑线,怎么就突然从古装剧变成了玄幻剧?而她还是那个所谓的关键人物,她不是奥特曼,不是蜘蛛侠,不是希瑞,也不是克赛……她只是21世纪一个随手可捞平平凡凡的女大学生。“兄长,会恨我么?不是我来,世云师姐也不会走,你四弟也不会死。”“说什么傻话!”杨素拍拍笑澜的肩膀说道:“你不就是我四弟么?况且,世云对我只是师兄妹之情,对她来说,苍生为大。”好一个苍生为大,笑澜心中不禁对那个女人充满了敬意,她来到隋朝有人接应有人照顾有人关心尚且不适应,别说一个穿越到21世纪的人了。不知道在她得年代,世云师姐会否有更好的境遇和运气。“那……我们有和她联系的方式么?靠做梦?”杨素看向了笑澜,道:“老师说,你会和她有所联结。”呃,难道用手机?可是睡觉的时候没有把手机带过来啊,和现代的联系除了这具肉身什么都没有。笑澜耸耸肩道:“好吧,我会努力做梦的。”两人又谈了些关于特种部队的训练方法,决定一次训练二十个人,先经过身体素质与体能测试,再由笑澜对之进行面试和心理测试,层层筛选后进行封闭式的练习,务求他们对杨素和笑澜绝对的忠诚。“小郎君,小郎君~~~不好了,不好了……”若松慌张的声音呼啸而来。杨素心下不喜,喝道:“何事如此惊慌?大呼小叫,也不怕辱没了我们杨家的威名。”杨笑澜扑哧一笑道:“兄长,他都吓到腿抖,哪里还想得到威名这种东西。”“皇……皇皇皇……皇后来了……”若松上气不接下气指着屋外的方向结结巴巴地说道。杨素与笑澜面面相觑,独孤皇后来了?来做什么?糟糕,师姐!杨笑澜一把撩起衣服的下摆,就往门外跑去,万不要让独孤皇后碰到师姐啊!杨素望着笑澜还算矫健的背影心想着,这皇后怎么就突然来了大兴善寺,难道是为了笑澜?先前已经由笑澜处得知了她的身份在皇后面前暴露,皇后非但没有怪罪反而有鼓励的意思,那日笑澜的说辞有些语焉不详,谈及皇后又有些扭捏,杨素一惊,这两人不会又搞到一块儿去吧!想想这两人,年龄、身份皆是天差地别,照理说该不会发生什么有违人伦的事情。可是又觉得任何事情放到笑澜身上,还真是一切皆有可能。杨素失笑摇头,荒谬荒谬,自从世云去了,杨笑澜来了荒谬的事情屡见不鲜,用笑澜的家乡话来说,简直td狗血。独孤皇后凤驾光临,毗卢遮那师傅自是寺门口相迎,她来的大摇大摆堂而皇之实是在杨素的意料之外,杨素原以为皇后起码会微服私访,谁知竟弄得人尽皆知。随驾而来的还有大公主杨丽华,她女儿宇文娥英,晋王妃萧美娘。独孤皇后一身黄色的锦缎更显贵气,一双妙目扫过低头的僧尼们,最后落在了尉迟炽繁的身上。这昔日宫廷内娇弱善良的美人儿如今竟没有一丝烟火气息,轻如烟尘,薄如蚕翼,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之吹走,让人一见之下我见犹怜。原本想要刻薄几句的念头全然打消,才想着要聊表关心,就见到杨笑澜那鬼鬼祟祟的样子挡在了尉迟炽繁的面前。这戒备和脸上堆起的滑稽的谄媚让她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知笑澜对尉迟炽繁的维护之意,独孤皇后不由得一声冷哼。宇文娥英看见笑澜露出喜色,如果不是独孤皇后在前,她一定奔过去抱她。杨丽华和萧美娘见笑澜的伤并不似传说中那般严重,均是松了一口气,只是见到笑澜脸上还有着明显的挨打痕迹,杨丽华有些心疼地皱了皱眉。这众人的反应自然都收在了独孤皇后的眼底。杨笑澜一边挡着尉迟炽繁示意她趁乱溜走,一边挤到独孤皇后的跟前,十分狗腿地说道:“臣杨笑澜恭迎皇后殿下。”杨素鄙视地白了她一眼,也躬身行礼道:“臣杨素恭迎皇后殿下。”独孤皇后微微一笑,笑得杨笑澜心驰神往,她由衷地发觉她对于独孤皇后委实没有丝毫的抵抗力,每次看到皇后总是会想入非非、大脑当机,还很难挪开视线。这也是她一直未去皇宫谢皇后恩典的原因……之一。“两位卿家不必多礼,今日本宫是为探望笑澜来的。”杨笑澜一愕,杨素说道:“舍弟不学无术,未能到宫中问安,怎能劳烦皇后殿下。”独孤皇后扫了杨丽华一眼,说道:“谁让笑澜总是让人牵记着呢?她不进宫,本宫只好亲自带人来了。毗卢遮那师傅且自行忙碌,本宫来此只为笑澜。”毗卢遮那师傅挥退了迎接僧尼,带着几百年不变的慈祥毫无贡献的走了。独孤皇后瞥了杨素一眼道:“杨卿可安抚好了夫人?”见杨素面带尴尬,又轻轻一笑说道:“陛下对杨卿的平陈计略十分满意,本宫捉摸着再过段时日就会有旨意下来。杨公可莫要再行妄语,安慰好夫人为上。”“是,臣谨记。若臣出征在外,臣弟……”既然独孤皇后有心,不若顺水推舟就让她看顾笑澜。独孤皇后说道:“笑澜乃是本宫义子,本宫自当担起教育一职,日日督促笑澜勤勉。”“既如此,臣先行告退。”杨素实在不想再和独孤皇后多呆一刻。临走时,递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给笑澜。独孤皇后令杨丽华、晋王妃、雨娘等人自行烧香、祈福,自己则跟着笑澜进了她在寺里的房间。房内干净、整洁,除了书簿、纸笔、银枪之外没有多余的物事,独孤皇后讶道:“笑澜还打算回临安?”笑澜不解道:“皇后殿下何出此言?”独孤皇后道:“听闻笑澜常居寺内已有多月,环顾房内,竟没有些私人的玩物,我想,兴许笑澜还未将大兴当家,时时刻刻想着要回到江南呢。”笑澜不置可否地笑笑,说道:“皇后殿下多心了。”独孤皇后问道:“笑澜可否诚实答我一个问题?”笑澜道:“皇后殿下请说。”“那日有人行刺,以妖妇称我,笑澜为我反驳,今日杨公走时还给了笑澜一个眼神,是让笑澜小心我吧?我真有如此可怕?”不曾料到独孤皇后会有此一问,笑澜看着她散发着成熟魅力的脸挠挠头说道:“我不觉得你可怕诶,你那么美看起来又那么好,我想兄长大概是在提醒我不要为美色所惑吧。”此番答案也是让独孤皇后始料未及,一听之下,咯咯笑了起来“本宫年近半百已如日暮西山,哪里还有什么美色可言。如果真如笑澜所说,为何都不见笑澜进宫见我呢?笑澜莫以不得闲来推脱,笑澜可以去青楼,可以上酒楼,怎会没得闲呢?怕是笑澜也和别人一样,口是心非呢。”笑澜道:“我只是觉得,自己身受殊荣,如果再屡屡进宫,实在太过高调,惹人注意。所以才……”“哦?”独孤皇后伸出芊芊玉指,抬起笑澜的下巴,说道:“本宫还以为,你是怕为本宫所惑呢。”碰到皇后,笑澜难逃被调戏的命运,压制住乱跳的小心肝压制不住脸上升起的红晕,只见皇后的指腹又掠过笑澜被打破的嘴唇说道:“笑澜的嘴唇是被那双星伴月楼的楼主给咬破的么?”“才不是,前两日被打的好不好。你明知道人家是……”独孤皇后又是咯咯笑道:“嗯,本宫自然知道笑澜的身份,可是笑澜这柔嫩的皮肤,连本宫都想咬一口,何况是别人呢。”笑澜硬生生将那句“那你来咬呀”咽了下去。独孤皇后又道:“笑澜的伤势,看起来似乎并不重,方才还能活蹦乱跳的。”“才不是!痛死了痛死了!那两个家伙根本就不会怜香惜玉,对我一顿狠揍,还好我底子好,你看脸就知道他们下手有多狠啦。”笑澜想想就觉得委屈,呵护备至的小白脸被打成这样。在师姐面前完全不能说,在皇后面前,反正她是知道自己身份的,也不怕她笑话。调戏也被她调戏了,摸也摸了,总可以容她发发嗲,撒个娇什么的吧。“呶,你看,脸上都是青的,就靠这张脸吃饭了,现在完了。”说着说着,一时又忘记对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竟拖起对方的手臂来摇着,还嘟着嘴说道:“你看你看呶。”一下子被笑澜拉住,独孤皇后稍稍有些不自在,除了和杨坚在房事上的接触,连那几个孩子都没有怎么触碰过她。她一直都不喜欢身体上的接触,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大人还是孩子,所以几个孩子和她都不算亲厚。对于笑澜,她只是本能上的不自然,却并不排斥,一手被她拽着,另一只手捧起笑澜的脸,细细端详了一番,青的紫的红的,这张脸上五颜六色好看的紧。看向笑澜略显苍白的又带着丰润的嘴唇,即便知道那个破口是被打的,可是看起来仍旧像是隐隐暗示着什么。片刻的失神,无意识地咬了咬下唇,全然没想到这动作又差点勾了笑澜的魂。独孤皇后轻轻地笑道:“脸红什么,你那张脸很好看么,打算去双星伴月楼当粉头还是去当那楼主的面首?嗯?”“咳咳。”放开独孤皇后的手,笑澜才道:“破相了,没指望了。”“女孩子家的真不知羞。”独孤皇后正容道,“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没事便少去那些地方,声色场所,消磨人志。这次受袭也该让你长点教训了。”“是,一照镜子便想起那日之事,永志不忘。笑澜自当奋力。”那晚之后,再也没同尉迟炽繁说起过那天的事情,表面看起来一切照旧,可笑澜总觉得师姐的态度有所改变,具体是哪里变了,她说不上来,但是感觉总有些不同。见笑澜出神,以为她是在记恨被打之事,眼神不自觉地又落到她的唇角的伤,独孤皇后取出一面令牌说道:“这是能在永安宫自由出入的令牌,你且收好。认了你做义子,你便是我永安宫的人,那些个不长眼的连你都敢打,分明是不将本宫放在眼里,只是眼下柳原的兄长柳机很受陛下器重,只能忍着等待时机便是了。待杨公经略陈朝,你便到宫里来吧,由我好生监督你。去找丽华吧,得知你的被打的消息,她很是记挂。”笑澜接过这黑色令牌,入手甚是冰凉,端详了一会儿才道:“我去找大公主,那你呢?”“我?你还想管我不成?”将笑澜推出门外,独孤皇后面上一片冷然,失心疯了么,刚才她是想对那孩子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