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轻浅扑到崖边时墨珺已经落了下去，她眼里满是悲怆，没有片刻犹豫，她立即跳了下去，却被身后一股大力扯了回来。

百舍早在舒轻浅冲过去时就挣脱那触手也跟了过来，见她跳了下去，慌忙拽住她，将她带了上来。幸而那花好像十分畏惧这断崖，徘徊着不敢过来，两人才没有被偷袭。

舒轻浅被百舍死死制住，却拼命想挣脱，百舍压住她低声吼道：“浅浅，你冷静些！这断崖下面有一个阵法，是上古大战留下的，乃是冰火灵力交织，你这样跳下去必死无疑！”

舒轻浅激烈地动作立刻停了下来，她看着那崖下，嘴里喊着墨珺的名字，没有撕心裂肺，也没有大喊大闹，但每一个字仿佛都是和着心血吐出来的，用尽全力却只有嘶哑压抑的声音，就连百舍也只能听到大概。但那嘶哑的声音里所包含的痛苦与绝望让他一个男人也忍不住红了眼，他还是让她受伤了！

突然舒轻浅停止了喊声，猛地转过头，双目赤红地瞪着百舍，眼里是压制不住的怨恨与悲愤，那眼神让百舍脸色瞬间惨白！

她嘴唇毫无血色，声音沙哑不堪，“你早就算计好了，是不是？你是故意地，是不是？你来过这里，你对这里一清二楚，你故意逼她过来的，是不是？！”

一连三个问句，越来越恨越来越痛，让百舍越发痛苦！他早就料到舒轻浅会恨他，他也做好了准备，可当他真正看到她眼里的恨意和失望时，他才发现这远比想象中来的痛！

舒轻浅看着他惨白痛苦的表情，心里却越发痛恨，为什么还要摆出这副表情？他凭什么做出这副样子！

“为什么？为什么要害她？你为什么不连我一起杀了？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舒轻浅终于忍不住崩溃了，到最后已是喊得声嘶力竭。

百舍看着她崩溃的样子，眼泪也落了下来，他紧紧抱着舒轻浅，颤声道：“浅浅，对不起，我没办法，我没办法，墨珺，墨珺留不得。我知道她很好，我也知道她对你很重要，可她最后会害死你的！她被那人下了禁术，刚刚会这样就是那人已经激发了她体内的印记。她回不来了，你知不知道！”

舒轻浅使劲挣开他，“什么禁术？她怎么会被下了禁术？”

百舍低声道，“她的身体”

舒轻浅瘫在地上，失魂落魄，“那身体被下了禁制？”

“你应该比我清楚，墨珺魂魄不全，而凤舞璃的身体是那人用当初墨珺遗失的一魂炼化而成的，这种禁术所炼成的肉身与原主极为契合，但却好比一个容器禁锢主魂。因此这个禁术又叫做控魂！中了该禁术的人从此沦为傀儡，再无自己的意识。”

“不会的，不会的，你骗我！她明明认得我，她刚刚还救了我！”舒轻浅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她整个人都快癫狂了。

“我，我也不明白，她，她确实是个奇才。但没人能够幸免的。”

“可就算这样，你又凭什么自作主张杀了她？这与你何干？她是我妻子，无论她怎么对我，我也甘之如饴。我只要她活着，哪怕她就是一个傀儡，我也不要她就这样从我生命里消失，你口口声声说她会害死我，你这样是为了我好，可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她就是我的命！是我的命啊！！”舒轻浅狠狠揪着百舍的衣襟哭得撕心裂肺，这个世上若没了墨珺，她舒轻浅就也没了魂没了命！

“浅浅，是我无能，对不起，对不起！当年我救不了你娘，眼睁睁看着她被人害死，让我痛苦一生，当时我就发誓我绝对不能再失去你，哪怕付出一切代价，哪怕让我万劫不复，我也要护住你！即使你恨我，我也在所不惜！”百舍看着她痛苦，心里亦是疼地不行，他狠狠握着手，想到当年的事情，整个俊脸都有些狰狞，嘴里说的话也透着一股癫狂和嗜血。

舒轻浅却听得浑身发冷，百舍这话是什么意思？原本被悲痛绝望充斥的大脑此时得了片刻清明，联想到过去百舍的种种表现，和他刚刚的话，百舍的身份已是呼之欲出。

“不可能，不可能，你不会是他，你不是他！他不会害墨珺的，他不会的！！”

第89章 踏破铁鞋无觅处

百舍到了此时也忍不下去了，自己心心念念牵肠挂肚了二十几年的孩子就在自己面前，即使是这样一个令人崩溃的场面，他也无法按耐自己的感情，“浅浅，我是你爹，我是舒玄凌，即使你恨我，我还是你爹啊！”

“我没有爹！自我出生我就没见过他，我娘死他也没出现过，我二十多年的人生，陪着我的只有月姨和墨珺！没有百舍，更没有舒玄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