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想想吧。”阿尔托莉雅最终还是抵抗不住他的请求,不知所措地低声道,或许这件事对于她来说太过艰难了,当初她扛着全国人民和贵族的压力放走了好友兰斯洛特,今日也无法将剑落在梅林脖子上,就算是梅林自己的请求也一样…

言白顺从地走出这间书房,将空间留给阿尔托莉雅,他自己则漫步走到走廊里,透过窗户低头望着院子里的水池。池水在月光下波光粼粼,反射出银色的光芒,今晚月色甚好,没有风,池塘旁的水生野草一动不动。言白感觉自己内心一片安静,伸出手,让月光落在掌心。

那一小片月光在他的掌心慢慢凝聚,在魔力的辅助下化成了一把银白色的匕首,剑身光滑,剑刃上散发着隐隐的蓝色幽光,握在手里也坚硬冰凉。

言白刚拿着匕首在自己的心脏位置比划了一下,就听见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被女人拒绝之后,就准备自杀了吗?”

“archer。”言白转身,知道他只是在调侃自己,无奈地笑了一下,“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金发英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远坂时臣那里脱身,他全身穿着武装盔甲,头发嚣张地朝天竖起,红色的眼睛很有压迫力,这么近的距离下言白发现对方的瞳孔居然是像蛇类的竖瞳。现在这双美丽又诡异的眼睛正牢牢盯着自己,眼睛的主人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鉴于你之前的贡品本王很满意,我可以给你一次向王请求的机会。”

言白刚开始还有些疑惑他怎么对这件事这么热心,稍微排除之后他就明白过来了:“你对阿尔这么感兴趣吗?”

archer没有隐瞒很干脆地点头承认了:“是啊,本王多少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所以很好奇,她到底有没有失控的时候。”

言白皱起眉,金光闪闪的家伙还在侃侃而谈:“被人民逼到自杀,这样的王在人类历史上也屈指可数。何况她还是通过战争奠定自己王位的王者,所谓的圣洁之王,神圣骑士王,不过是不敢袒露自己欲望的胆小鬼。她一生都没有放纵过自己,克制成为本能,当她失控的时候会是怎样的美景呢?”他舔了舔嘴唇,最后一句话意有所指,连笑容都变了味。

言白觉得自己之前都眼瞎了,怎么就看不出这家伙在高傲外表下的狼子野心呢。吾王真是太无辜了,明明三句话都没说到,就招惹了一个变态。

他一边给archer标上变态的表情,一边恢复了面无表情:“你应该知道我是她朋友吧。”这样说真的没关系吗,真的不怕我一时暴起跟你同归于尽吗,而且就算没有他,还有saber呢,瞎子也看得出saber和berserker关系匪浅。

言白只要稍微一想暗恋阿尔许久的白骑士得知archer这番发言之后的反应,就感觉要天下大乱。

“正是因为是挚友,所以才能发挥无可替代的作用啊。”archer上前一步,身上的盔甲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拉回言白的思绪。他抬手搭上了魔法师的肩膀,在后者耳边低声道,“放心,你的贡献本王会记住的。”

言白从这句话里嗅到了某种危险的气息,刚想对这家伙说你别胡来,就感觉胸口猛然一阵撕裂疼痛。他睁大眼睛,听见了血液喷涌而出的声音。

一把金色的螺旋剑插在他的胸膛上,将他整个身体贯穿了,剑身以黑色为底上面布满螺旋状的红色花纹,说是剑却压根没有剑刃,看上去柱状的身体根本割不开任何物品,却很轻松就刺穿了半精灵的心脏。

吉尔伽美什嘴角扬起,他贴着银发青年的耳垂亲密低语:“这样,你的王就会失控了吧。”

一缕鲜血从言白嘴角流下,他倒吸一口冷气,有气无力地嘶声:“混蛋,很痛啊……”说着他的左手闪电般握住archer执剑的手腕,右手上的匕首反射着银光,在黑暗的走廊里一闪而过。

噗嗤一声,锐器穿透肉体的声音在一片寂静里清晰可闻。

滴答滴答,鲜血从匕首的一端落下,滴在地面上,让人感到奇怪的是,就算被血液浸润全身,那把由月光凝结而成的匕首也依旧闪烁着银光,原来那并非反光,而是匕首自身的亮光,它就像月亮一样散发着自己的清辉。

这次轮到吉尔伽美什难以置信,他听见银发青年贴在他的耳朵上,就像刚才自己低语一样轻声道:“月光是很锋利的,就算是金甲也挡不住。”

一生只靠浪,终于不小心翻船的吉尔伽美什低哼一声,因为某人不光把匕首插进他的胸膛里,还怕不够似的来回搅了搅。他身上的铠甲连最高等级的宝具都能防上一防,在那把小小的匕首前却像一张草纸般脆弱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