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大人,你们说地徐徐图之,若是建立在诸王府都如此有钱的基础上,恐怕等着我们的就不是他们来捐银子,而是他们都像福王学习如何谋反了。”温体仁话说十分刻薄。当他走到了了这一步,早就已经不与钱谦益的东林一党和睦相处了。

“此次的动乱,温某确实有责任,就应该更早些请这些王爷们把银子捐出来,那么也不会让百姓们在失望之下铤而走险了。如今那些闹事者都大部分都已经被抓。臣恳请皇上,只诛带头之人,放过那些跟从者,他们也都是因为生活太艰难了才会犯下此事。而四个王府的土地,就此分给灾民们,如此一来,百姓看到皇上的宽仁,也不会被有心之人挑拨,造成更大面积的动荡。”

“这也是个办法,百姓们不容易,那就只诛杀挑事之人吧。钱卿家你以为如何呢?”朱由检微微笑了一下,反问了钱谦益,“可还有什么更好的注意,不是说了要用温和的手段,这方面你就帮衬着一下温卿家吧。朕听闻你在江南素有才名,这样吧,你拟一份告知书,劝劝那些百姓不要着急,再写一份给那些宗室发去,晓之以大义,让他们明白百姓的日子不容易。也与他们说明白了,要是他们不拿银子,朕也是控制不住有些小人会故意去挑唆百姓,让他们做出什么祸事来。这点温卿家没有把握好,你可是一定要劝住他们!

还有,着曹化淳回京,让他去帮着统计一下各个藩王府都有多少存钱吧。朕不是要他们把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现在先说个清楚,哪里的地是他们的,免得日后朕想要开垦荒地的时候说不清楚。还有先让朕有个准备,万一要是遇到了代王那样的情况,朕也能够帮着追回损失。”

钱谦益这次是哑巴吃黄连,只能接下了这个任务。自己没事招来了这么一个既没有实权,又没有油水的活,何苦来哉。而且要是再出了事情,责任还要分一半,不对,看情况是自己八分,温体仁两分。

“至于温卿家,此事也是他预料不及的,不过事情发生了,也不能推卸责任。就罚俸三个月,这笔钱也一同捐入国库中,为安顿灾民用。这样也是成全他为民着想的心。”

这场针对温体仁的弹劾事件到了这里,算是不了了之。皇上已经这么说,可见他是下了决心要拿到银子。如今藩王们的账册都到手了,证明了都是他们的错,那还能说什么。而朝臣们是绝不敢为了藩王开口的。

代王世子是被请入京城的,他的父亲那日外出才得以幸免,但是他父亲的身体不好,因为这件事情已经是病危在床了,不久就一命归西了。比其他三家的家人全部被杀了的惨状,代王的世子倒是活了下来。朱彝经这个十岁不到的少年,就被朱由检召入了京城。

前面说了,四个王府都被抢了,损失很大。代王府里也差不多什么都不剩下了。朱由检出了几个王府的丧葬费,也怜惜朱彝经,就破了先例。说你就先来京城吧,皇上招待你。

温体仁对此不予置评,他不想知道皇上是想把人就近看管,怕这个人在死了一家子之后,脑子发热做出什么威胁朝廷的事情来,还是对于藩王还有另外的招术。

总之经此一劫,其他的藩王们突然之间就悟了,对于温体仁派人去收银子,曹化淳去查清账目的事情,也没有前面那么抗拒了。现在的情况就是皇上不在乎有动乱,反正抢的是藩王府,百姓们知道皇上的态度,总不能上京城去闹吧。要钱还是要命,你们自己看着办,皇上也不是万能的。

而温体仁在背地里琢磨,这些带头挑事后被杀了的人是不是朱由检暗中收买的?所以才把这个动乱控制在闹了事情,但是不会过火的范围里。可是即便如此,这样的招术的确是铤而走险,万一要是有个人抽抽了,真的想要号召大家一同反了朝廷怎么办。

哎,想要弄钱来,怎么可能不冒些风险,然而若是想要割别人的肉,那么流血也是必然的。皇上的心够黑,才能把钱给弄到手。不过这也是在大明朝,藩王们没有兵权,也没有参与政事的权力,就是往废了里头养。其实只要坐龙椅的人够没脸没皮,拿着他们来第一刀再好不过。

为什么是第一刀,温体仁明白自己还是要仔细谨慎一些,宁可清贫也不能被朱由检盯上。因为很多的官员虽然俸禄低,但是各个派系与背后的大商人都牵连着。现在皇上还根基不稳,等看吧,到了他手握兵权的时候,就是这些人也要倒霉的时候了。

接待朱彝经的是吴无玥,他主要是为朱由检打前站,看看这人身上的伤怎么样了,然后心理创伤怎么样了。说起来吴无玥都快要被变成专业养孩子的人了。一个小的雨佑仁,还有一个被洗脑中的李定国,这次又来了一个十岁的朱彝经,他与雨化田这个宅子算是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