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的别院是专门接待客人用的,也有一段时间没有人住了,陆淼提前了几天捎信回家,让人把院子整理干净,就等人搬进去了,谁想到居然有人闹事寻到了这个地方。

方正化出去的时候,别院的管事已经在大门口,让家丁将那些闹事的人给看住了,还让人马上传信回主宅去了。管事见到方正化,苦笑了一下,“这真是大过年的也不消停,让您看笑话了。也就是药房里头,不愿意付钱的那些老赖惹出来的动静,做不得什么大事,小人已经差人将此事禀告我家大爷了,惊动了方管家是在是罪过。”

方正化听他说了一通,好像是赔礼又致歉的,可是正题却一字未提,像是在避讳什么。而街上刚才瞎嚷嚷的三五个人,都被家丁给控制住了,可两方还在拉拉扯扯。

“听这个老货瞎扯!”被两个家丁控制住的那个中年人挣脱了出来,继续扯开了嗓子喊,“我今个还就等在这头不走了,你们陆家铺子里头的药材吃死了人,还想要不承认!天下哪有这样的事情,一命换一命!都说着家里头主事的人不在,现在回来了,还不给我们一个交代,那就把尸首抬到你们的药铺门口去,让大伙都看看你们陆家是怎么药死人的!”

“就是,我们家的老头子不能是这样白死了,你们这群凶手要杀人偿命!”在边上的一个老婆子也不管不顾地就地坐了下去,撒泼似得大叫着,一边扯开了嗓子哭,“陆家药铺药死人不偿命,天理何在啊!”

周围的人倒是越聚越多,陆家药铺在日照也算是个知名的药铺了,里面的药材价格算公道,原先要是抓药之类大家多半都会去那里,而且那边还有个坐堂的张大夫,治疗个跌打损伤、偶感风寒的还算在行。只是半个月前张大夫和药童去山涧采药的时候,不小心一个失足从坡上滚了下来,医者不自医,这一跤直接要了张大夫的命。陆家还想着等年后再找一个坐堂大夫,谁想到今天就闹出了这么一出事情。

方正化听着大概的来龙去脉,心里嘀咕着这哪里都不太平,他们只是想要找个地方歇脚而已,怎么闹到了别院门口来了,就是要堵人要应该是堵到药铺去才对。

“这还不是因为想看看,有没有人愿意管这样的事情嘛。”朱由检马上阴谋论地想到了背后的一堆事情,“我们前脚刚刚到日照,后脚就出这样一个事情。要是我估计的没有错,来人就是派出了一俩个小虾米试探我们一下,看看我们有没有本事,是不是站在了陆家兄弟背后。别忘了他们兄弟二日,远走千里行商卖药,是为了赚钱,这头刚刚筹到了钱,恐怕在背后的人就忍不住了。”

“我倒是比较好奇,药铺的药材医死了人,这里面的事情很复杂,到底是药材不对,还是药方不对。又是不是人抓错了药,还是在药中加了不该加的东西。”吴无玥不知道是不是也因为这样的事情被人讹诈过,对于里面的弯弯绕绕十分的清楚,“不知道朱五爷有没有兴趣猜上一猜?”

“难得看到你对一件事情主动上心了。”朱由检看着吴无玥难得的主动,还在想着怎么让这人露出一些马脚来,就有这样顺水推舟的好事了出现了吗。

雨化田看着在吴无玥背后兴致勃勃想要一破大案的马钱子,冷冷轻哼了一下,“倒是一点也不忘了老本行。别人都是同行相忌,到了吴大夫这里可是热心肠的很。莫不是栽在坑里过一次,就不想再看到坑长成什么样子了。”

什么坑不坑的,当我真的跳下去过吗,我这般机智聪明的人怎么会犯下凡人的错误。吴无玥却是不与雨化田争辩,“后天就是除夕了,也不能让一个年节也过的不清净吧。难道我们马上离开这里?否则照今天的动静,想要安安稳稳却是不容易。”

对于朱由检的行事,吴无玥还是很有把握的,虽然他们双方都没有明说,但是隐隐之中,都想要借着某些事情,看清楚或者说认定一些事情。所以朱由检也是不犹豫地同意掺和到这事情里面,一点也不怕麻烦的样子。

过不多时,陆家那头就来人了,来的正是陆淼,谁想到才分开不过半个时辰,陆淼的右脸就肿了一大块,一看就是被人给揍了。他的脸色也相当的阴沉,而眼前的这几位盯着他的脸看,开口说话的时候还牵扯到了自己伤口,“陆某是给几位来赔礼道歉的。朱五爷您在渡口于我们兄弟有救命之恩,按理说我们要好好招待一次,但是当下,陆某只能厚着脸皮请几位还是快快离开日照吧!”

“陆大兄弟,这话说的也太过了吧。”吴无玥没有想到好戏还没有开场,唱戏的人就要赶他们走,有朱由检这个王爷,还有雨化田这个杀神在,一般的难题还真不是难题,“大过年的,有事情我们可以商量着办,五爷您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