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无法言说的恐惧从他心底滋生出来,令他确信,卫梓怡真的敢动手杀人。
她就是一个不顾后果,不讲原则的疯女人。
“俞大人,这是最后一次,好好珍惜活命的机会,别再试图激怒我。”
卫梓怡的嗓音很冷,比那将要结冰的湖水还更冷几分,“否则,你会后悔。”
说完,她放下刀,率众走进县衙。
俞秦武双手捂着喉咙,心有余悸地激烈喘息。
卫梓怡没走多远,突然停下脚步,俞秦武下意识绷紧背脊,惊惧警惕地提防着她。
却听卫梓怡背对他说:“陆无惜目的达到,不会在郢州久留,若半个月内寻不到她的下落,你我继续调查已是无用之功,冬至日前返京复命吧。”
随后,那背影便继续远去,消失于回廊之后。
俞秦武浑身发冷,五指按压处尚余刀割般的刺痛。
他垂下头,瞥见指尖一抹殷红血迹,不由咬牙,低声怒骂:“疯子!”
忙忙碌碌又是半个月,天衍宗的人马销声匿迹,内卫府在郢州掘地三尺也未能寻到有价值的线索。
俞秦武在卫梓怡那儿受了气,不得发作,便折腾他手下的人。
这几日来,县衙里边儿气氛沉重,内卫府众大气都不敢喘,整天在外奔波,寻找陆无惜的下落,却始终无果。
“大人,新上任的县令明日便该到了。”魏辛端来一碗热汤,放在卫梓怡手边。
卫梓怡手中案卷再翻过一页,扫了眼热气腾腾的羹汤,忽而眉头一皱,自发间拔下银簪,没入汤中试探。
只一眨眼,黑气顺着簪脚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