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斗生出怯意,这本来就是大忌。”扣在玉鬘喉咙上的手放下来,夜一拍拍妹妹的肩膀,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敲在玉鬘心上,“我可以对你手下留情,可敌人会吗?”

“如果实在战胜不了对方的话,我会选择逃跑。”玉鬘说道。

“逃?”夜一一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

“不是吗,姐姐。在明知敌我双方差距明显还要硬战……”我是不会做这种事的,玉鬘微微一笑,她没有那种为“荣誉而战”的思想,遇上危险又不能对敌的话,她保准跑得比谁都要快瞬步超常发挥的几率高达200

她绝对是个小人,而不是所谓的君子。

夜一仰天哈哈大笑,对着自家妹妹的脑门子就是一戳。“即使如此,实力还是非常重要的。如果遇上实力相差悬殊的对手也是死路一条呢,记住在战斗中永远都不要抱有这种心思,不然死的那个人一定是你。”夜一的声音让玉鬘的后背升起一股沁骨的凉意。

“那么,训练继续吧。”她捏捏手,手指关节“咔嚓咔嚓”响。

看着玉鬘有点惨白的小脸,夜一心里有种恶作剧的快感。

“那么开始了。”

在之后的时间里,只要夜一有空闲时间她就会奔回家好好“指导”唯一的妹妹。搞得某人一察觉到老姐的灵压突然出现,就瞬步全开溜到主母住的东殿里去。只有在哪里,夜一才没有那个熊心豹子胆敢把自己直接拖到演武场去。不过几次下来,夜一干脆就把灵压隐藏了,直接把玉鬘拎出来。然后就是由白打,斩击组成的一顿‘关爱’。浦原喜助就在一旁乐呵呵的笑,模样欠扁至极“哟,姐妹的感情还真好啊!”

想死吗,浦原喜助。玉鬘一记眼刀飞过去,不留神鼻子就挨了夜一一拳。

这种日子她还能过下去吗?!在一次‘关爱’后玉鬘全身脱力,趴在夜一的肩上望着湛蓝的天空流下两道瀑布泪。

不过玉鬘也因此白打和瞬步有了质的飞跃,这让她在对她极其严格的父亲四枫院秀光面前可以小小的松一口气。

可能是活的时间太长,导致静灵庭的贵族多少有些无聊。什么事情都搞大了办,朽木家孙子的满月席就办了好几天,玉鬘望着襁褓里那个小家伙笑了笑,天知道他会用多少时间长成一个玉树临风的美少年?她抿一口青梅酒。

静灵庭的贵族们一向和“和平”这词绝缘,窝里斗是异常厉害的以上等贵族为最,在贵族孩子们的交往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来。例如,玉鬘就被清姬找了,“虽说你和志波家的长公子都还是孩子,可是如果还是像现在这么交往过密的话怕会是有什么不好的流言呢。”

不好的流言!玉鬘嘴角一抽,看看自己和海燕也不过是小孩子的模样能闹出什么不好的传言,再说平日里他们打打闹闹的基本上也没人敢说闲话。今个怎么就有流言了,谁有那个胆子敢说四枫院家的坏话?

更为重要的是,她在贵族中相识的人很多但是能真正交心的没有几个。

呐,是四枫院家和志波家有矛盾了吧。

玉鬘走上红木桥,盯着桥下尽情嬉戏的鱼。眼神直叫人心里发毛,还真的是快活啊。她提起衣摆的手越发用力,嘴角荡开一丝笑向侍女吩咐道,“把这几条鱼送到膳房做熟了,拿去喂猫。”

从此之后,玉鬘就很少见到志波海燕。

过了几年,志波家受到驱逐其原有的势力范围被其它四大家族瓜分。五大家族只有四大家族了。

志波家被驱逐出瀞灵庭的消息传来时,玉鬘正在泡制一碗茶,茶碗“哐当”一声掉在榻榻米上,绿色的茶水溅出来倒在她的衣服上。

“小姐,您的衣服……”侍女惊讶的叫道。

“呵呵,果然啊……”玉鬘呢喃着,笑得令人不寒而栗。起身进入内室,拉上障子将侍女们隔在外面。

她早就察觉到四枫院家和志波家有不对劲的地方,但如今这个结果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在瀞灵庭这么多年从来就没见过哪个贵族被驱逐。

本来以为过上一些年就好了……

果然还是太天真了么?

视线扫过和室内的屏风,帷屏,镜台,当到檀木衣架上用作装饰的和服时眼睛微微眯起,取下那件和服手指划过衣服上的精美绣纹眼神一下子变得狂暴,手抓住作势就往两边撕,“嘶啦”布料撕裂的声音在和室里格外清晰,玉鬘听着有种莫名的快感。看看手中已被撕开一个大口子的衣服,她呵呵一笑,接着用牙咬,用脚踩,在这个过程中脑海里闪过许多画面:海燕的微笑,祖父不屑的表情,姐姐夜一的鼓励,父亲的冷峻面孔,还有家族长老冷嘲热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