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了恶魔一般姿态的萨塔妮亚不解地看着李炎，坐在地上不敢动弹。

站在七宗罪的恶魔雕塑前，李炎并不畏惧他背后那狰狞的恶魔雕塑，而是对一时间面对加百列的末日号角和世界重洗的战争危机前失去了理智的恶魔们感到不安和警惕。

不过，如今恶魔没有阻止他靠近萨塔妮亚，证明他们也在犹豫之中，这算是魔界形势中不幸中的万幸了。

李炎面对着这一群犹豫中的恶魔，明白着，薇奈特她们家乡的居民并没有完全迷失掉自己，神明耶和华的努力并没有白白浪费掉……

“你们在做什么……”

李炎看着她们，在黑暗和潮湿的广场里，开口问道。

雨中，面容呆滞和不安的恶魔居民们纷纷动容起来，神色各异起来。

他们当然知道他们自己在做什么，萨塔妮亚的悲鸣，胡桃泽一家的反抗，即使是知道这样的做法会换来这样的局面，但是亲眼见过之后，不安的人群如今更加矛盾起来。

“……让旧恶魔重新回到魔界，他们真的能够单纯领导你们来抵御或是逃避天界那边的入侵吗？”

李炎湿漉漉的脸上，眼神锐利起来，说道：“你们真的那么天真认为，他们回来了，这一个魔界就可以保持原来的样子吗，为什么在危难之际，恶魔们会选择最极端和愚昧的方法保护自己，一旦请来了，你们也不要再试图回到现在的时光了。”

“更何况，为了这一个目的，需要用旧恶魔灵魂归来而集体擅自决定谁必须要做出牺牲，换取低概率的平安，这就是所谓的公平决策，这一个后果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承担下来。无论再怎么承担，牺牲的人不会回来，但是旧恶魔也不会离开……用这一种饮鸩止渴的办法，不是逃避和懦弱，又是什么？萨塔妮亚就是萨塔妮亚，薇奈特就是薇奈特，突然被别人给取代，绝对不是一件一个镇子统一决定后有权利去做的事情……”

沙沙沙……

“……”

淅淅沥沥的雨水声，在场的恶魔居民都纷纷宁静下来，这一句话，依然没有人能反驳这一点。

对于了解过旧恶魔时代的恶魔们，很多也预测得到这一点，旧恶魔和如今的恶魔已经今非昔比，差距巨大，这样的方法是走投无路之后，最残忍也是最无奈的唯一抉择。

“或许是这样没错，但是，即使是最差的方法，我们也想要尝试一下，你是人类吧，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闯进来的，但是看得出你和萨塔妮亚、薇奈特两个孩子的感情很好，你无法理解我们的处境，这样对待同类的事情谁又忍心，但是，天国的好战派终于把加百列找回来了，如今要对付旧天使的力量，单纯依靠我们这些活在平静生活中的恶魔，根本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