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也犹疑过。”

武拂衣坦诚了那些摇摆情绪,“往最坏的方面思考,是否是儿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否该立刻将此推论说出来?是否会引得汗阿玛不喜?”

说到此处,她抬眸直视了康熙,神情不能更坦然。

“犹疑过后,儿臣决定必须尽快说。也许正月初一选择在干净寺借宿,而非去往其他寺庙就是冥冥之中的提示。即是人命关天,儿臣宁可自己猜错也绝不愿悲剧发生,但求问心无愧。”

“巧舌如簧!好的不学,尽和老□□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康熙高声怒喝,说着就想扔点东西增加气势。

但右手伸向牛皮糖时犹豫了。这糖半颗也没吃就当做道具扔了,多多少少有点可惜。

在他被告之可能有人谋反之后,还有能闲心考虑有的没的,足见此刻的愤怒多是佯装。

不过,还要找补一些理由。

康熙自认毫不稀罕老四送的糖。

之所以不表现出勃然大怒,让老四罚跪,仅仅是不愿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外界肯定会想,大过年的惩罚雍郡王必然事出有因。

这种原因是什么?要是让某些人往深了想,可不就打草惊蛇了。

武拂衣眼角余光成功捕捉到康熙放牛皮糖一马的小动作。

顿时,她什么都明白了,也松了一口气。康熙听闻谋逆后的情绪状况,比她预想的最坏情况要好很多。

康熙砸不了东西发泄,但也摆不出好脸色,挥挥手像赶苍蝇般让人离开。

“滚回你的房间去。给朕好好反省!什么事都敢想,你该静一静脑子了!”

“儿臣遵旨。

武拂衣走得痛快,可不想在火药桶边上逗留,但让她滚回去是绝不可能照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