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风袭来,大敞的门砰地一声关闭,震得窗子都在嗡嗡。

动静之大,像在发脾气,还说不清在冲谁发脾气。

“气死了气死了!木头!坏蛋!姜大混蛋!”

薛泠甜头才尝了那么会,自暴自弃地坐在草地。

她这人喜一会怒一会,怒过了又开始仰着脸傻笑,道山之大,此刻风轻云淡,无人搅扰她的美梦。

她想:迟早有一日她要逼得阿姐发疯。

在外发梦半个时辰,薛泠没迟疑地回房,回房备好沐浴的一应物什,细心洗过,取出这几年钻研出的好物涂抹在娇嫩的身子。

面前竖着一面等人高的镜子,她害羞地看着镜内的自己,感叹阿姐暴殄天物。

可她要怎样才能打破阿姐的冷静端正呢?

薛泠歪头细思,末了灵机一动寻了纸笔,哼笑着勾画美人图,细致到桃花宝地的温软,都被她如实记录在宣纸之上。

当夜,姜煋入睡前窗子飞来一物。

画卷展开,满目风光映入眼帘,像是被烫了手,她急忙将那画扔出去。

见她都没细看就扔在地上,薛泠在外面气鼓鼓的:“你倒是看呀!你有什么不敢的?阿姐!”

她软绵绵娇嗔,姜煋心烦,大袖一挥,花窗关得严严实实。

“你是要气死我!”薛泠一脚踢飞地上的小石子,石子飞出去差点砸到谢行楼的脑袋,她“呀”了声:“谢四?你没事罢?”

“没事。”

谢行楼正欲迈开腿,薛泠拉住她的衣袖,鬼鬼祟祟:“你是要去找阿姐?阿姐正在沐浴,你这会去不方便。”

“不方便?”

“对呀,太不方便了。”薛泠拉着她往外走:“快回你的竹心居罢,天不早了,阿姐沐浴后要睡的。”

她对大师姐的‘不怀好意’谢行楼是第一个看出来的,看了眼上善楼的方向,叹口气:“行罢。”

薛泠喜滋滋地和她并肩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