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不说,婉婉这模样确实是新婚被情爱滋润的娇嫩风姿,一颦一笑都带着绝妙情态。这等绝色,她不信池蘅不喜。

心里通透,嘴里还是免不了担心道:“怎的了?可是陛下欺负你了?”

“没有。”她见到亲人一时失态,用了几个呼吸缓过来,笑道:“见到姨母,开心罢了。”

谢行楼活到这年岁什么没见过?料想她不单单是见到亲人开心这么简单:“有何事,与姨母说说?”

真到要说,清和反而不知从哪儿开始讲。

从她少时对阿池动心讲,还是从她嫁人后讲?无论从哪起头,好像都有说不完的话。

饮过一盏茶,她怔怔地坐在竹椅,叹道:“姨母同我讲讲阿娘罢。”

谢行楼捧着茶杯:“你阿娘啊……”

她隔着虚空看过去,仿佛一眼看到相守的那些年,沉吟道:“你阿娘是个很好的人,幼时聪敏活泼,长到少年多了三分讨喜的任性,她性子里有果决的一面,做事从不拖泥带水,是个在爱里被宠大的孩子。

“你眉眼生得最像她,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阿眉马术很好,自幼习文习武,琴棋书画更是上佳,极有才气,像她这样的人,若生在佑朝,保准能拿个状元回来……”

清和浮躁的心被她平静如水的回忆抚平,她问:“阿娘她喜欢孩子么?”

“喜欢。”

谢行楼何等聪明的人,听她问这话,一下想明其中的症结。

她柔声道:“你阿娘很喜欢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