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黑的发披散枕侧,放眼一看,五官精妙,娇躯纤柔,天真柔弱相,身骨微蜷,身子侧着,是很容易被人搂进怀的睡姿。

池蘅看得仔细,正因为看得仔细,才心疼地不得了。

她险死一回,连累地姐姐没了那份安全感,睡梦里都渴望被抱着。

她比谁都清楚她的坚韧,还是差点忽略了她也有软肋。

眼泪吧嗒吧嗒砸下来,池蘅急着拿衣袖去擦。

她哭不敢大声哭,怕吵醒睡梦里的人只敢无声流泪,眼泪划过嘴唇,泪是咸的。

她吸了吸鼻子,鼻尖红红,心想:婉婉该是为我流了多少泪呢?

等哭够了,她遣人寻来煮熟的鸡蛋,肿痕消下去,抱着点心盒子乖乖守在床前静待人醒。

等到巳正,宋大监送来朝臣递上来的折子,池蘅索性便在心上人闺房批阅奏折。

清和一觉睁开眼已到午时。

夏日光线热烈,斑驳的光圈落下来点缀那人身影,她张开嘴,以为仍在梦里,近乎呢喃地喊了声“阿池”。

池蘅最后一笔落下,含笑起身:“婉婉,你醒了?还累不累?”

她握着她的手,触感温软,清和惺忪的眸子眼波微晃,痴痴笑了:“真的是你。”

她捉了池蘅的手贴在自己脸颊,远山眉霎时有了春日的明丽和煦,嗓音喑哑,少了三两分柔和自持,平添勾人的魅惑,妖精似的。

“不是我还能是谁?”池蘅深陷在她潋滟深情的波光,一时情热,眼前再度浮现昨夜的痴缠。

“腿酸不酸?我给你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