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跟来!”

她倒要看看,是何人有胆子拿婉婉的性命威胁她!

千里马与主人心意相通,扬起马蹄奋起驰骋,孙逐日担心地看着友人离开的方向,有心去追,然而他们的马哪有将军的马跑得快。

“这是怎么了?”吴有用呐呐自语,仰头瞧着残阳如血,倏地心底升起一股明悟:能令将军这般不管不顾的,十有八九和沈姑娘有关。

池蘅一路扬鞭一路思忖,马蹄飞快,终于在时限内抵达。

城郊桃花林,早过了桃花盛开的时节,花瓣凋零,桃木瘦俏,远远瞧见一道熟悉的背影,她弃马提刀,踏着轻功翩然而落。

“是你?”

身穿华丽衣衫,梳着妇人发髻的,不是谢折枝又是谁?

见是她,池蘅大失所望,更有一种被人戏弄的挫败、恼怒油然而生,她眸色深沉,在杀与不杀之间徘徊一二,握紧唐刀转身欲走。

“你走了,她可就要死了。”

谢折枝出声留人,池蘅冷笑:“你死了她都不会死。”

“这可不见得。”

谢折枝仿佛找回昔日作为当家主母的沉稳有度,敛衣跽坐案前,抬手沏茶,茶水顺着壶嘴流出,斟满碧绿色的茶盏。

眼见池蘅头也不回,她不紧不慢道:“你狠心绝情,是想要她当第二个柳霓裳么?”

“柳霓裳”的名讳一出,池蘅步子猛地一顿,心弦恍惚蹦出清脆的响:“你还知道什么?”

谢折枝举杯轻啄,笑容得意:“我还知道宁序。”

池蘅指节崩白,目不转睛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