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喊得越亲热,沈延恩揍她之心愈强烈,这位不动声色蛰伏盛京的大将军,今日为了女儿,看家的本事都拿了出来。

一击之下,池蘅虎口崩裂,沁出血来:“岳父打我可以,千万不要不认我……”

她嘴里说着软话,手中的唐刀丁点都不软,唐刀与长戟杀得清越激昂,隔着一堵墙,清和都能听到两人有来有回的拚杀声。

“清和,我新写了一首《咏雪词》,你来帮我看看?”

“嗯?”

“哎。想什么呢?”池夫人亲热地牵她手:“他们打他们的,咱们说咱们的,冷不冷?回房暖暖。”

池蘅庆幸出门前长了心眼戴上自己护面的面具,岳父宝刀不老,许是怀着一股子恶气,打打杀杀的可比她爹厉害多了。

在外领导岭南义军忙得热火朝天的池大将军尚不晓得被亲女儿盖棺定论了‘不厉害’,打了个喷嚏,继续与众将讲解兵法。

隐在暗地压根不敢凑近的池大公子,远远看着妹妹很是凶险地躲过一招,手心捏了把汗。

看来看去看得池英那叫一个上火:都这时候了,阿娘还有闲心咏雪?阿蘅都要吐血了!

长刀在手,池蘅听着墙那边她娘和婉婉有说有笑,眉一耷拉,暗道:我在这里挨揍,你们倒好,雪花而已,整出那么多门道。

教训兔崽子是件费心费力的活儿,沈延恩恨恨地把人打趴下:“还能爬起来吗?起来,本将军有话问你。”

……

墙那边没了打打杀杀的动静,池夫人收起她写好的《咏雪词》、《咏梅词》,略有深意地同清和调笑:“这不,打一场不就解决了?”

清和可算晓得阿池心性里的那份豁达给哪来的:“夫人真就不担心吗?”

“喊什么夫人,和阿蘅一样,喊我阿娘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