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围沉默无声,士兵们不再看向难得一见的太子殿下,而是发自肺腑崇敬地看着那个人。

池蘅一席话说尽了他们心坎。

他们是运朝的军人,军人有错,可以打,可以罚,可以死,唯独不能受那白白的折辱!

若做这事的是敌国将领那还好,偏偏,折辱他们尊严的,是当今太子殿下。

折辱张小二一人,便是折辱他们边防大营的每一个普通士兵。

提携玉龙为君死。

赵拥,似乎不配。

他根本不懂他们的池校尉为何先前的刁难都忍了,为何这次没忍。

赵拥确实不懂。

他嘴唇发颤:“池蘅,你、你放肆!有错该罚,好,你既为他出头,便为他受过!”

“打我一人就好!”张小二蓦地出声,而后被池蘅狠狠瞪了眼。

赵拥分明是冲着她来的。不教他如愿,怕是还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军棍五十。

能活活把人打死的棍数。

行刑的是太子带来的两名侍卫,军棍高高抬起,重重落下,有太子死死盯着,是以每一棍都落在实处。

池蘅少时没少挨大将军的打,瞧着细瘦,很能扛打。

趴在长木桌她咬牙不合时宜地想:赵家父子果然不适合当皇帝,若是我,我绝不自掘坟墓。

何为人心?

人心都是肉长的。

你敬他一尺,他敬你一丈。想要人为你卖命,哪能把人往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