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月貌的沈姑娘裹着被子坐在床榻,迷迷瞪瞪的眼皮还有些发沉。

昨夜睡得晚,一身病骨不比小将军,好在一夜睡得香甜。

她体寒,畏冷,暖和和的锦被能多裹一时是一时,裹得严严实实,只舍得露出一个可可爱爱的脑袋,脚趾头都藏得很好。

清和无可奈何地拿尖尖的下颌轻蹭被角,眸子惺忪:“几时了?”

柳琴柳瑟垂首守在几步外,想笑不敢笑。

柳琴道:“卯时三刻了。”

沈姑娘懒洋洋唔了声:“该起了啊。”

柳瑟打趣她:“是呀,小将军都已经收拾妥当且等小姐了。”

她这话惹得清和微囧,羞嗔道:“好大的胆子,也敢你看你主子的笑话?”

柳瑟连声说“不敢”,与柳琴联手服侍她穿衣。

双脚落地,清和才算真正‘睡醒’。

“为身子着想,小姐还是少熬夜罢。”

小将军三天三夜不眠不休都使得,小姐这身子少睡一个时辰都不行。

她们劝是劝了,听不听的全看清和怎么想。

“她不睡,我哪儿睡得着?等你们有了心心念念放不下的人就晓得,情爱磨人,不是说说而已。

“我贪想她多年,好不容易守得她动心明情,刚与她心意相许,最是该趁胜追击的时候,怎能晾着她?

“情场如战场,如棋场,你来我往,彼此博弈。赢了是情趣,输了还是情趣,关键要有情,她若看不见我的情,那就是媚眼抛给瞎子看。她看见了,才会愈发珍重我的心意。”

两个人想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不仅要有情,还要小心呵护,用柔软的心肠维系这段得来不易的情缘。

柳琴柳瑟一把年纪和自家小姐相比真是痴长这些年岁,没想到‘红袖添香’还有这么多讲究,听完很是受教。

清和看着铜镜内浅笑嫣然的自己:“我是恨不得把心剖出来给她看……”

却又不完全敢。

因为那颗心远没阿池的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