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去,趣事听了不少,软语灌了满耳朵,尝够两块杏花糕、两块青梅糕、桃花糕桂花糕各一块儿,池蘅拿帕子擦擦手,笑着走进外面溶溶夜色。

也不知回家她怎么和池夫人说的,翌日池家做好的三餐准时准点送往别苑。

池蘅入宫当值管不了她吃喝,直接央了阿娘操心未婚妻的饮食。

“你是不知,阿蘅到家就和我哭诉你在别苑吃不好。小可怜,多大的人还落了两滴泪,我帮你瞧了,这次没抹辣椒粉,是真哭。”

谈到女儿,池夫人神情宠溺:“清和,我不知你有何心事,但她惦记你。”

色香俱全的饭菜摆放满桌,不用看,闻闻都知道用料精致,做法讲究。

这是池夫人为准儿媳下厨送饭的第四天。

也是清和食欲缺缺的第四天。

她唇色发白,内心惶惶犹如破开一个洞,冷风从破洞灌进来,迫得她四肢冰冷,浑身没点热乎气。

池夫人的话在耳边婉转不歇,说的尽是她家阿蘅怎么怎么放不下未过门的未婚妻。

清和是聪明人,池夫人也是聪明人,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总是缓慢低柔,带着春风般的迁就。

她拿起竹筷,近些日子来寻不见的食欲慢慢回到这副血肉之躯。

见她肯好好进食,池夫人提着的心放回肚子——终于能和女儿交差了。

池夫人拎着食盒走后,清和站在窗边呆呆望着窗前那株白梅,寒风愈凛,花开愈盛。

人最怕钻牛角尖,也怕得过且过,她这些年生出的心结左右逃不过两字——短命。

寒毒蛰伏两年之久,猛地叫嚣,疼得清和蓦然生出恐慌:眼看要得偿所愿,不想美好的年岁仅剩下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