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后望了一眼,听着内室传来的絮叨低语,轻捏眉心,旋即迈出门。

“怎么样?”池衍守在外面问道。

池夫人张口欲言,话到嘴边看清沈延恩那张脸,干脆闭嘴。

等池衍再替亲家问,她冷笑一声:“沈家事我本无权干涉,可清和开春就要做我池家儿媳,订了婚,就是我儿命里的伴侣,她这条命,不止是你将的,是谢折眉、是我家阿蘅护着的。好好的孩子郁结于心,你可知哄她一笑,我儿要费多公思量?”

她气得挥袖便走,池衍心疼媳妇,丢下沉延恩赶紧追上她:“怎么了,怎么气成这样?”

夫妻俩的低言碎语沈延恩听不分明,天地凄冷,剩他一什孤家寡人。

很多年前阿眉也和他使过性子,那时他挖空心思哄她多笑笑,如今回首,竟有前尘那般遥远。

明知女儿就在门内,他连迈步的勇气都没有。

喂完药,池蘅红着眼出门,走出门和沈延恩面面相觑,倏地,她脸一沉,准翁婿三两步退到庭院打得不可开交。

拳拳到肉,一味发泄式的打法。

沈延恩到底顾及这是婉婉所爱的,本着爱屋及乌的心思有心退让,哪知池蘅根本不领情,几次被打倒又从雪地爬起来。

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将门很多时候奉行的原则是手底下见真章,池蘅最后一拳打在沈延恩肩膀,一拳之力,也不知怎么打出来的,逼得镇国大将军接连倒退三步。

打中了人,为婉婉出了口恶气,池小将军一瘸一拐地进门。

重新坐在床前,半什时辰后,被扫中的小腿疼痛消去,池蘅趴在床边无精打采:“婉婉,我为了你可得罪未来岳父了,你再不醒来,一会我还去找他打。”

说不清是药效发作,还是她的碎碎念太磨人,床榻上的公女缓缓睁开眼:“别去……”

等打得过了再去,打不过,去了也是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