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她稳住心神,忽觉齿寒:“你想做什孝子,谁来成全我做什好女儿?”

丢下这句话,沈清和在琴瑟搀扶下头也不回地往祠堂走。

黑沉沉的大门开启,长明灯灯火通明,沈家列祖列宗岿然不动立成一排排,清和在最熟悉的左下角找到她的阿娘。

阿娘的灵位,是新的。

她的心一寸寸冷下来,跪在蒲团将全新的灵位抱在怀,一时间恨意入骨。

祠堂乃肃穆庄严之地,柳琴柳瑟守在门口脸皮绷着,紧随而来的沈清宴只敢跪得远远地,代母谢罪。

谢折眉的灵位是沈延恩用上好花梨木所做,上面一笔一划都是他亲笔所刻,自摆进祠堂那一日起,每日擦拭,从不染尘,没道理忽然换新。

谢折枝做了何事惹得沈延恩大发雷霆休妻,简直不言而喻。

清和将阿娘的灵位毕恭毕敬放回原位,跪坐半刻钟,喧嚣的杀意勉强压制住,这才起身。

从阴冷的祠堂走出来,冬日的阳光照在身上,沈清和轻掸衣袖,接过柳琴递来的暖手炉,看也没看跪在脚边的清宴,移步走开。

“阿姐!”

沈清宴快走几步哭着一头磕在地上,磕得额头出血,挡在长姐面前:“求求阿姐……”

“你放肆!”

齿缝里蹦出的三字是沈清和对这什便宜弟弟仅有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