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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无时无刻不在她脑门上贴个怂货的标签。

连六十岁的大叔,在面对鲨鱼的血盆大口时还可以畅笑出声。

安歌还在害怕着突然身上一凉,她那个阿父嘴角挂着笑,接着自己就被拎了起来抱到了蒲河的怀里。

蒲河轻轻地拍着脸色有些发白的女儿,嘴角轻笑。

他的安歌啊什么都好就是胆子太小了,不就是山神兽嘛,力气大点的鱼罢了。

脚底的皮肤接触到湖水,那冰凉的触感让安歌打了个寒颤,此刻她还扒着蒲河的脖子不肯下湖。

不论蒲河如何劝说,女儿就是不肯从他脖子上下来,看到目光变得戏谑的两名神使,他觉得有些脸红。

女儿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害怕,这要是被妻主知道了,免不了一顿训斥。

蒲河的语气中带着些大人恐吓小孩的味道:

“安歌啊,你要知道,如果阿父教不会你游泳,你阿母就要接手了,你知道阿母会怎么教你游泳吗?”

安歌努力地抱紧了蒲河的脖子,有些害怕地问:“怎么教?”

蒲河如愿地听到了女儿的反问,他眯了眯眼睛,尾音带着吓人的语调:

“她会把你拎到星海里去,要海神兽教会你游泳!”

安歌颤抖着松开了手臂,鳄鱼和鲨鱼怎么选呢?

小孩子才会做选择,她选择了鳄鱼,毕竟不是还有两个姐姐嘛。

安歌刚入水身体就开始下沉,她手忙脚乱地来回扑腾着。

努力了半天,还是没有任何作用,在水里挣扎时安歌低头看了眼湖底。

尼采没有骗她,他说过:‘当你远远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