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舞辻无惨一直都十分理智,因为理智,所以显得格外冷酷。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就算偶尔会被情绪蒙蔽,一旦意识到这不值得他付出,他很快就会转移策略甚至收手。

信断了,阿夏替我颇为惋惜了一阵,惋惜的时间不长,她很快因为家里的急事告假返乡。

「我会在枫叶变红之前回来。」

庭院的枫叶嵌上红边时,我见到了传说中的青色彼岸花。笑容温善的医师风尘仆仆地带着药材归来,那束能改变所有人命运的花小心翼翼地被他存放在漆木的长匣里,保持着刚刚采摘下来时的模样。

除了颜色奇异一些以外,它看起来和普通的彼岸花并没有太大不同。

作为鬼舞辻无惨上天入地寻找了千年的奇花,它看起来甚至有些普通。

也许命运就是这种东西,所有的骤变和契机,其实第一眼看来都平凡无奇,只有知情者才知晓它的分量,明白摆在眼前的是怎样可怕的一个分水岭。

服药有一个过程,不是喝下就会立刻见效,我在接下来的几周提心吊胆,睡觉都将切药材的刀放到枕头边上。但根据寝殿那边传来的消息,鬼舞辻无惨的身体似乎确实是渐渐好起来了。

“没有副作用?”

“请放心,”医师笑眯眯地望着我,目光十分慈祥,“不会有副作用的。”

我靠着廊柱坐下来,望着庭院中的枫树发了好一会儿呆。

枫树全红了,像蔓延的火,盛放的山茶,红得绚烂夺目,浓郁如同新鲜的血液。

疗程进入收尾的阶段,一切风平浪静,我的职责似乎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