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舞辻无惨命人去了一趟我前世父母的住处,前去打探消息的侍从理所当然地一无所获,那对夫妻如今只育有一子,不要说是名字了,根本连性别都不对。

那位可怜的侍从将消息带回来后,据说被迎面而来的茶具砸伤了脑袋,锋利的碎片割开额角的皮肤,鲜血当场就冒了出来,把周围的侍女吓了个够呛。

最近,鬼舞辻无惨又从宫里请了画师,让侍卫仆从拿着画像,四处去平民聚集的地方打听消息。

这件事十分荒唐,从来没听说过贵族上天入地寻找平民的,我这个整天待在后厨的人都捕风捉影地听了不少闲言碎语,想来已经是在京城贵族的圈子里传遍了。

我拿起勺子,喝了口汤:“不了,我最近难得带薪休假,暂时还没休息够。”

我现在对鬼舞辻无惨避之不及,生怕他哪天记起这个宅邸里原本没有我这一号人。他目前只是暂时受情绪干扰,视线还没有转移到我身上来,我巴不得将自己的存在感缩得更小一点,怎么会想凑到他面前去找死呢。

“阿……阿梓。”和我一起蹲在厨房里开小灶的侍女露出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我这不是害怕吗。”

我爱莫能助,顶多告诉前来求救的侍女如何辨认鬼舞辻无惨发怒的征兆,以及如何在被殃及池鱼前快速撤退,悄无声息地从他的视野里消失。

听说鬼舞辻无惨睡得不好,胃口也差,照顾他的侍女仆从做什么都不对,每日活得提心吊胆,走路都不敢发出太大声音。

在这期间,鬼舞辻无惨曾经传唤过我一次,他似乎从其他下人的口中得知我是负责从小照顾他的侍女,要求我从夫人生产的那一夜开始,将他到目前为止的人生都仔细地讲述一遍。

我考虑了很久要不要和其他侍女一样表现得战战兢兢,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已经错过了展示恐惧的机会,只能老老实实地盯着面前的木地板,将自己想象成毫无感情的工具人。

他问,我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