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这个房间没有任何记忆。

我虽然保留了常识性的知识,能够认出所有家具的名称,但我没有任何和这些物品有关的回忆,像一个陌生人一样,只是单纯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朝日子。”我的未婚夫神情温柔,“这也是我的房间。”

“……”

大意了。

他抬手松了松领口,非常自然地开口:“可以过来帮我一下吗?”

我也非常诚实地告诉他:“我不会。”

松着领带的动作顿了顿,俊国先生温声笑道: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他握住我的手指,他的掌心有些凉,似乎天生就体温偏低。

他拉着我站起来,将我的手放到他胸前的领带上,拉着末端轻轻一扯,墨黑色的领带就松散开来,像冰凉柔软的蛇落到我的手背上。

“你看,很简单。”俊国先生声音微低,他依然握着我的手,梅红色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看着我。

乌黑微卷的发梢落在苍白的脸颊上,我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一张好看到毫无瑕疵的脸,喉结到锁骨的线条只是从扯开的领口中露出了一小部分,却已足够引人遐思。

我替他扣好扣子。

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系着围裙的女仆将手中的托盘放到茶几上,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似的,稍微鞠了一躬后,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那是什么?”

我看向端到我眼前的杯子。

“热牛奶。”他告诉我,“我听医生说你最近头疼,这个能助眠。”

俊国先生一直看着我,我只好将杯子接了过来,沿着杯沿浅浅地喝了一口。

确实是热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