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这是夫人那拨下来的。”
岑清猷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既为禅门中人,怎可叫女施主来伺候我。”
如镜痛苦捂脸,“可……可是,少爷你都拒绝百八回了,这再不要,回头夫人那里就该伤心了。”
“而且,天都这么晚了……哪能就这么赶出去呀……”
毕竟是母亲。
之前婉拒了这么多回,现在再拒绝未免有点儿说不过去。
岑清猷脸上露出了点儿显而易见的为难之色,只好略点了点头,“那……那便暂且在云修院住下罢。”
说完,还没往抬头看了眼乔晚,“麻烦你了。”
乔晚有点儿受宠若惊。
但少年已经转过身,踩着布履回到了主屋。
上岗第一天的晚上,乔晚老老实实地站在屋里,等着吩咐。
之前在昆山的时候她就经常这么伺候周衍。
周衍坐在桌前翻看剑谱,做徒弟的,随侍在侧。
伺候人这种事,乔晚算不上手生。
但坐在桌前的少年,显然有点儿不太习惯。
大悲崖都是男人,一个姑娘就这么低眉顺眼地伫在这儿,就算不吭声,他也不太自在。
岑清猷搁下手里的一卷经书,又拿起来看了一眼,看了一眼之后,又放下,最终转向乔晚露出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温和微笑,“这儿不用你伺候,下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