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还没落下,猝不及防地,俄罗斯人站起身陡然接近风间和川、俯身以一种不容拒绝地姿态强迫后者和自己对视:“……风间君,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

原本摆放在吧台的花瓶被打翻,黄色康乃馨落在一地的碎玻璃碴里。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右手拂过风间和川的侧脸,留下冰凉的触感。

男人的声音极具蛊惑:“生或死,存在与否,对你而言没有任何意义,这个世界如何也与你无关。现在的世界对你而言缺乏新意,但如果尝试改变,道路的尽头可能不止是毁灭一种结局——命运会替你做出选择。”

风间和川沉默地看着他。

“怎么样?要加入我们吗?”

“……”良久,占星术师面无表情地扼住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手腕,站起身把他推开。

对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话,他既没有拒绝,也没有认同。

昨天淋过雨后风间和川就一直隐约有些低烧,现在有种轻微的晕眩感。

他低头整了整衣领,没有道别,直接朝店外走去。

陀思妥耶夫斯基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微笑:“等待您的答复。”

出门时,街道已经跨越了黄昏的界限,逐渐转暗。

路上的路灯依次亮起,明亮的灯光和着街道上的水汽,显出团团朦胧而耀眼的光,令人目眩神迷。

但不知是不是夜风带着寒意的缘故,站在这样的街道上,风间和川的意识居然出乎意料的清醒。

他朝着自己来时的方向走了一段,发现一只三花猫坐在路边的花坛边缘,舔舐着自己的前爪。

占星术师无声地笑笑:“夏目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