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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痛让宗长殊的神情扭曲了一瞬。他迎上她因仇恨而发红的双目,竟然笑了一下!

一股诡异之感冲上头顶,姚盼心道不好,手腕一麻,那根沾染血迹的簪子,从她手中脱出。

被一只修长的手握住,又飞掷而出。

噗呲一声,直直插入一人胸口。

“呃——”

宦官猝然失声,缓慢低下头去,流出的血线,凝固在嘴角。不可置信地看向那抬着手的男人,摇晃了一下,轰然倒地。

气绝身亡,倒下的地方,宫人纷纷惧怕地退后一步,仓惶跪在了地上。宗长殊整了整袖子,慢条斯理地上前。一脚踩上那尸体,甚至,在他的胸口之上碾动。顿时间,大滩大滩的血液从他体内流出,濡湿了地面。

宗长殊的脖子上还有血痕,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用靴子一寸一寸碾压着,逐渐向上,踩住那张还没有来得及合上的嘴,“她再不堪,也是我宗愿教出来的学生。你一个卑贱阉奴,对她品头论足,你配吗。”

猩红秾丽的血,沿着地板的纹路逐渐蔓延,蔓延到姚盼的裙摆旁边,浸透了鞋底。

姚盼盯着这鲜红的血液,不可避免地想到曾经,宗长殊也是这样对待墨染,不过要比他残忍百倍,直接将那人分了尸。胃里一阵恶心,避之不及地退后了一步,盯着男人的背影,眸光震颤不停。

可是,他不是先生。

他是那个手腕铁血的摄政王,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将军。厮杀之地刀剑无眼,直接将活人的身子劈成两半,也是常有发生,这样当着众人的面杀掉一个人,根本算不得什么,即便此人,是他登基不久,新封的总管大太监。

宫人们被这血腥一幕吓得瑟瑟发抖,跪了下来,尽皆臣服在男人的脚底,齐声高呼:“陛下息怒!”

姚盼缓慢地扫视过这些人,包括方才给她送来饮食的玖儿,她吓得缩成一团,小脸煞白。

经此一事,新天子的威严更上一层楼,怕是再无人敢槊其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