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虽她身份贵重,容貌不俗,那次的英华宴,只来了几个平日里要好的世家子弟,撑撑场面,却是没几个真心愿意留在东宫侍奉的,元夫之位,自然没有结果,一空置便是多年。

宗长殊今日穿了很简单的素白长衫,发髻用一根竹节簪绾起,余下披在肩上,远远望去,跟一幅水墨画似的。

四大才子入得场上,竟是直接向他走去,对一路上世家公子的邀约与敬酒视若无睹、充耳不闻,狂妄之气惹得几人频频皱眉,看过去的眼神颇为不满。

先前那与宗长殊说话的公子哥儿,也被这四人毫不客气地挤到了一边,脸色铁青,低骂了一声晦气。

看到这里姚盼方才知晓,原来这四大才子慕名而来,慕的,竟是这位太女太傅的声名。

这些人纷纷聚拢在白衣男子的四周,宗长殊被这些学子环绕,想要起身回礼,却被那些人劝着又坐了回去。

他无奈垂目,远远地看去,仿佛端坐于高山之巅的一朵雪莲,神色间,却没有素日拒人千里之外的冷酷。

低眉敛目,侧脸弧度柔和,平易近人。

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姚盼远远看着,面露不解,此人竟还有这样的一面?

却是站在原地,迟迟没有过去。

荷荠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姚盼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可要奴婢前去通报一声?”

“不必,”姚盼摇头,“若我此时过去,因我身份,那些人定要拘泥,反倒坏了气氛。先生难得有这般好兴致的时候,此刻唐突前去,反倒搅扰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