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如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叶云舟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很简单,我会割掉他的眼皮。”算命先生扣住叶云舟的肩膀,冷笑一声,手里的幌子一甩,消失在原地。

叶云舟静立片刻,才止住右手的颤抖,明知徒劳,也还是下山去寻了大夫。

慕临江在叶云舟眼中看见从未有过的挣扎之色,在他的认知里,叶云舟一向放任自己手脑同步,但这时的叶云舟眼里充斥着澎湃的欲望,慕临江感觉他迫切的想要摧毁什么,想要放开自己,但最后他还是抬步走向了小镇。

“你也曾对亲情抱有一丝期望吗?”慕临江轻声对站在院中的叶云舟说,这当然得不到回答,他有时候也会涌起一些暴戾的冲动,比如想和叶云舟死在一起,但他知道真到了那一天,他的理智和良心还是会占据上风。

而叶云舟的理智难以断定,良心从一开始就岌岌可危。

这段记忆持续了整整十天,慕临江已经跳过不少,周围所有的大夫都被请了个遍,没人能治这突然昏厥的怪病,叶云舟的弟弟肉眼可见的瘦了下来,叶母每日以泪洗面,叶父几次想上手打骂叶云舟,但碍于叶云舟如今也是腰间佩剑的筑基剑修,始终没敢真正动手。

第十一天,一个拿着幌子的儒雅书生走进院里,那片布上写着“疑难杂症,药到病除”。

“听说这家有人求医。”算命先生在叶云舟愕然的注视中大摇大摆进了家门,对叶父一拱手,“在下是个游方郎中,早年在仙家门派学过几年,不知可否让在下一诊,若说不出所以然,绝不收一文钱。”

“你……”叶云舟提着气给他让路,还未等说话,耳边就传来算命先生的传音。

“别乱说话,否则令尊以为你认识名医却隐瞒不说,更增添你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