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传来渝南王带着疑惑的声音:“阿沅,太子殿下不进府来喝杯茶吗?”

锦沅道:“他……父王,太子殿下说还有紧急公事,这便要回东宫了。”

曲游失笑,知道她害羞倒也没有为难她,方才不经意间触碰过她发梢的指尖落在身侧,微微蜷缩。

他十分配合地轻咳一声,隔着帘子一本正经道:“渝南王不必多礼,孤王这便回了。”

众人忙恭送,曲游侧耳去听,却没有锦沅的声音。

马车已疾行出了十几步远,曲游唇边的笑却久久没有收回。

半晌,他才想起什么似的,伸手摸了摸下唇,低声笑骂:“小没良心的。”

曲游的马车一走,锦沅便心虚地钻回了自己的院子,连招呼都没说一句。一路上她的心都砰砰直跳,就怕有人会追上来叫住她。

如果问她和怎么这么久才到家怎么办?

如果问她怎么和曲游坐一辆马车怎么办?

如果问她这一路上做了什么怎么办?

如果……

她越想越心虚,好在根本没有人过来追问,由着她一路回到自己的卧房,门扇一关,她背倚着房门,终于松了一口气。

手指贴在木门上,触感冰凉,不知为何她竟想到了曲游为自己扶簪的那双手。

走到桌前,桌上有芳苓一早为她晾好的茶,她顿觉口渴,倒了一杯饮下去,杯壁触到嘴唇的那一刻,她的神思竟又飞了。

看见什么都是他,想到什么也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