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沅想到白日里太子说的话,莫名就觉得护卫是太子着人派来的。到底是什么事,以至于曲游要那样隐晦地提醒自己、保护自己。

锦沅心里又烦又乱,将所有人都打发出去,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冷静。她散着一头青丝滚在床榻上,仰面盯着床顶上青灰色的帷幔。

自重生回来之后,她实在是安逸太久了。

只因为她当日拒绝了皇上为她和曲淮赐婚之后,之后的一切都和前世的发展大不一样了。

曲游至今没有再回渝北,她的父王原本只是述职回京,可如今过去将近一月,皇上也没有让他父王再回渝南的意思。她的婚事耽搁到今日,太子对她也是忽远忽近,叫人摸不清他心中所想。

锦沅不了解曲游,却了解曲淮。

曲淮低调伪善的皮下藏的是一颗欲望无止的心。可他这一世封王封爵还是曲游无意间在皇上面前提了一句,否则,他可能直到现在还是一个普通的皇子。

他一定不会甘心,一定不会罢休。

锦沅清楚地明白,如今整个曲朝,都没有比渝南王府再枝繁叶茂且不断生长的大树,曲淮一定不会放弃登云之上的机会。

锦沅拉过杯子盖住自己的眼睛,眼前一片黑暗。

她躺在榻上闷声吩咐:“来人!”

芳苓方才就察觉到自家小姐情绪不对,一直守在门外,此时她一出声便推门走进来,关切道:“小姐,何事?”

锦沅仍旧没拉开被子:“从今日起,若是凉王那边再有任何帖子送到府上,无论父王和阿娘那边怎么回应,一律都要送到我这来。”

芳苓记下:“是,我知道了。”

锦沅倦道:“好,下去吧,我累了。”